席貴妃手上動作一頓,冷眼看來,一時半會兒卻是不說話。
董貴妃一聽,臉色更加不好,“我看不是我睡不好,是妹妹睡得*穩,好一手將自己手上的底牌都攪和了。”
“臣妾攪和這些做什麼,妹妹可比不過姐姐,再操心三皇子依舊得不上皇上的心意。”
“你!”董貴妃氣惱,手指剎那抓緊了掌心的巾帕,絞成一團。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誰也沒有插話。
“好了。”終究還是隻有皇后能開得了這個口。
兩個人相互作罷,旁人卻聽得仔細,就連憐箏都聽懂了幾分。
怕是為了奪位,誰也沒少摻和。
皇后落了座,命憐箏將昨日之事回稟。
憐箏微微抬首,徐徐道:“卑職在蓮清池驗的那具女屍,死了約莫三個月,身懷有兩個月的身孕,因為屍首已經高度腐敗且出現白骨化,基本只剩下了一具空皮囊,故而卑職便用了蒸骨之法。”
大殿之上靜悄悄的,沒人想接話問這樣晦氣的話題。
皇后四周環視了兩眼,這才沉聲問道:“所驗如何?”
“屍體初步推測是一位宮女武昭的屍骸,生前遭受別人的掐脖和暴力鞭打,但是無法斷定她是自殺或是他殺。”憐箏道。
“死者的氣管和肺部已經腐爛,胃部乾燥,極有可能是乾性溺死。故而推斷不出究竟是自盡而亡還是被人殺害,但是卑職今日一早有了其他的論斷推翻了此定論。”
昨夜天冷事兒又多,竟是一時恍惚,遺漏了這樣重要的線索。
皇后身坐高位之上,俯視而問:“何種論斷?”
“死者並不是自殺,極有可能是他殺。”憐箏抬頭看了眼皇后。
“原以為胃部乾燥在天冷之時極有可能是乾性溺亡,故而胃部沒有內容物和溺液,但是死者死了三個月,那時長京城的天並不算嚴寒,不至於出現乾性溺亡。所以死者極有可能是被人毆打致死,最後沉屍入池。”
皇后皺眉,“若斷作他殺之案,單憑說辭可不夠,你可有證據?”
憐箏點頭,又道:“卑職連夜以蒸骨之法,將屍骸上曾在身前被毆打的痕跡都詳細驗出,確認死者的骨骸,雙臂、雙腿、胸腹部甚至頭骨都有被棍棒等物打過的裂痕,確為實證。”
“那你又如何確認了死者的身份?”
董貴妃冷眼一瞥,“一具連面貌都看不清的屍首,只一夜便說了是宮女武昭,一面之詞,如何可信?”
“此話不錯,故而卑職將證據且一一呈上,各位娘娘若依舊不信,卑職可做人面復原。”
憐箏此話一出,堂上瞬間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