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如何知曉他們就是我說的呢?”憐箏靜下一會,又道。
風因凝著她,“他們身上都各自佩戴著玉石,刻著如你說的名兒一樣的字。”
他知曉她心裡會難受,無論到底發生過什麼,若是提了,便是掛心了。
憐箏沉默了,她藏了眼底的酸澀,不讓他瞧。
身上卻任由風因替她擦拭藥膏,她都不肯去接話。
半響,風因將藥膏擦向她面頰的傷口。
他的指腹溫熱,揉捏的傷處*發麻,擦了藥膏後清涼舒適,倒是止了幾分癢。
“我想去看看。”
話音剛落,風因手上的動作驟然停下。
憐箏睜眸,對上他涼薄之眼,心裡一驚,聲兒驟然低弱,“就是想去看看……”
風因淡淡應了一聲,“還嫌命不夠硬?想去沾點晦氣。”
“嗯。”憐箏低聲點頭。
風因原是生氣的,她非要拖著這樣一幅病體去瞧那忙院子的狼藉,不說沾了晦氣,也得惦量幾分自己的身子骨吃不吃得消。
可是轉眼兒,他的氣又消了。
她本就是這樣的性子,即便不同意,也是絞盡腦汁地瞞著他出去,誑著他使計。
與其這樣,不如自己看著管著,還能安心著點。
“那便去。”他神色未變,上藥的動作繼續,只是聲兒卻柔了幾分。
憐箏一怔,抬頭瞧他,“當真?”
“當真。”他如她一般的輕聲應下,眼底卻含了幾分寵意。
她詫色更深,彷彿因為他的回答而覺得不可思議。
那詫異落在風因眼裡,惹得他更是好笑。
風因扳正了臉,一臉肅色,冷道:“若是沒聽清便算了,省得你日日夜夜心繫外頭,惹得我沒一日有個安穩覺。”
“我聽見了,不能不作數的。”憐箏露了笑意,唇邊的傷口刺了一下。
她‘啊’的一聲吃痛,卻又忍不住勾唇,狼狽又可愛,逗得他一陣好笑。
風因的笑顏,彷彿白雪皚皚的清地之上綻了朵朵紅梅,奪目且嫣紅滿地的妖。
燈燭綽綽,他的笑在光影裡亮著,清俊矜華,當真是一副好相貌。
怕是天下女子都忍不住為之動心。
她想起年幼無知時的好玩,忽然傾身,輕點絳唇,印了他的皂角香。
她的耳根子透出幾抹晶瑩的粉色,等回過神,便知羞了。
憐箏低咳了一聲,想著該說什麼樣的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