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處尹將方才讓阿立備下的湯婆子取出來,擱在了憐箏的掌心。
外頭的風大,只怕她上了衛處尹的馬車,十三眼下就是熱鍋上的螞蟻,要急得團團轉了。
她有些心不在焉,視線飄忽不定地朝馬車外頭看。
“今年的雪來得晚。”
這話題來得突然,憐箏一愣,隨口答道:“是嗎?”
衛處尹神色淡淡,視線卻未離過她,“往年年時之前都早早來了,今年除夕怕是猜不透了,來得早晚,都不如來得早,讓人早做好準備,省得措手不及。”
乍一聽似乎確實在聊雪,可憐箏思來想去,這話大有不對,彷彿針對了風因似的。
“暴風雨前都是平靜的,也許下雪也是一個理兒。”憐箏平靜道。
“早晚都是老天爺做的決定,天的決定!誰也干涉不了。”
衛處尹聞言竟然也不氣,眸底閃了幾分笑意。
“古語有言,人定勝天,瞧著你說話的意思,倒不像了你的個性。”
“晟王與我接觸不多,不能瞭解了下官的秉性也是應該,我為人苛刻挑剔,不懂為官之道,望王爺恕罪。”
“動不動就恕罪,倒顯得本王嚴苛。”
衛處尹的笑意淡了幾分,凌厲的眉眼柔了幾分。
“晟王的拶刑下官不敢忘,還是恪守本分的好。”
憐箏緊了緊手上的湯婆子,掌心冒了汗。
“主子,到了。”阿立剛一出聲,馬車便停了下來。
憐箏二話不說,忙掀開下了馬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馬車裡藏了一頭猛虎。
她可剛下馬車站穩了腳跟,衛處尹緊跟著也下了馬車。
下馬之處正是一府邸大門口。
“微臣參見晟王。”戶部左侍郎郭賀跪迎。
“郭大人請起。”衛處尹微微側身,抬眸看向憐箏,“這位便是木蘭提刑使阮憐箏。”
憐箏雖然不清楚狀況,卻也先行了禮。
“長話短說,不如先進府詳談。”
簡單寒暄了幾句,走了個過場,一行人先進了戶部侍郎的府邸。
戶部侍郎為戶部的副部,更是有左右兩名,主要掌管全國的戶籍賦稅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