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今日如何有空來我府中閒玩,外頭的奴才倒是不懂事,瑾王前來竟也不知通傳稟報,賜劓刑。”
風因慢悠悠地進了大堂,懶散道:“四哥這可是要錯怪這些奴才了,那便是怪了臣弟。”
“哦?”衛處尹悠悠一笑:“何解?”
“臣弟不識路,原是讓通傳的人送臣弟進來了,又何必賜了劓刑?”
原是通傳的人戰戰兢兢地站在大堂門下,匍匐跪倒:“王爺恕罪。”
衛處尹輕掃一眼,“既是如此,那便算了,退下吧。”
“多……多謝王爺。”通傳的小廝連磕三個響頭後,方才退了出去。
“四哥,你這裡拿著刑具做什麼,跪倒滿地的人,這些個兒清姿卓色的丫鬟哭得梨花帶雨,讓人心生憐意。”衛風因薄唇淺笑,朝憐箏伸了手。
“木蘭提刑使也在此處,何事將你也招來了?倒是叫本王難找。”
衛處尹聞言,此刻竟是沉默地看向了堂下。
憐箏倏然抬頭,視線撞進風因晦暗不明的眸底,卻是分不清他的來意。
可眼下,能幫她且她信任的人,就只有他了。
憐箏並未搭上他的手,而是自顧自地起了身:“不勞王爺掛心。”
眼看憐箏拂了他的好意,風因挑眉,轉身拂袖上了這大堂側座。
“四哥,你府裡的丫頭倒是個個楚楚可憐,倒比我從那北縣接來的女子要強得多。”
衛處尹淡道:“你若是喜歡,送你便是。”
“四哥,此話當真?”
衛風因眸露雀意,笑道:“正好來秀都城身邊沒幾個貼身丫鬟打理,那便多謝四哥了。”
“只是……你也瞧見了,這兩個丫鬟現下身子骨弱,怕是要好生休養,若是身體調適得當後,我再派人給你送去。”衛處尹道。
憐箏怒心已起,而此刻衛處尹卻扮起了好人。
他的意思是將綠竹和青蘿都送去廂房好生休養,可若如此,又要等到猴年馬月……
風因也不急,懶懶朝堂下跪著的丫鬟身上瞥了兩眼。
他勾唇一笑:“四哥怕是捨不得了吧?你只瞧這兩個丫鬟,一個受了傷另一個可好得很!”
衛處尹望向堂下,那綠竹和青蘿,確實只有一個丫鬟動了刑具。
“若是要好生休養,不如先將其中一個先送與我,若是膩味了我再將人親自送回來。”
衛處尹雖不知這衛風因是真風流還是假瀟灑,可如此神情完全看不出演戲之姿。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這個薄面自然要給。
畢竟衛風因要走的那個丫鬟,並不是他要嚴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