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寡婦的相好死得早,她一直沒再嫁,養了兩個兒子,府丞大人還曾給她立過貞節牌坊,若非相熟的人,她倒是不賣,明日你去找上一找,看看能不能要上幾頭?”
憐箏意外,將口中的粥和醬菜嚥下,“為何不賣?”
“她性格孤僻,住在城郊的那片林子裡,不常出來。”
老闆搖了搖頭:“一個寡婦帶了兩個兒子,這日子理應也難過……”
理應?
憐箏神色微動,將粥喝乾淨了,追問道:“她為人如何?平日裡可是會宰些肉去賣?”
“不曾見她來過,具體的樣貌我也未曾見過,只是聽說過……要我說你不如去市場上那些屠戶身邊,將那些個秀乳豬買了,更省事兒。”
憐箏問:“難不成買她家的豬還有規矩不成?”
老闆哈哈一笑:“還真讓你說準了!”
“說來也奇怪,除了一些老主顧,尋常男子若是想去,連門兒都進不了,面兒都看不見,就被田寡婦罵走了。”
“不過她一個寡婦,大家只當她是為了貞節牌坊,也沒跟她計較的。”
憐箏心裡有了答案,沒有再追問。
明日,必是要去上一趟,聽起來著實有些古怪。
不知不覺饅頭下肚,已裹了腹,正想解決最後一個剩餘的饅頭,對面卻突然坐下了一人。
“阮大人倒是隨性,坐在街頭倒是不用本王再費了力上樓尋你。”
憐箏瞧著衛處尹不知何來的興致,忽然鬧了哪一齣?
“我不過是裹腹而已,讓晟王見笑了。”
憐箏聲音頗淡,未抬眼,自顧自地取了饅頭。
看著她的動作,衛處尹一時有些好笑:“還怕本王搶你饅頭不成?”
“王爺說笑了,搶饅頭的是狗,晟王又豈能和畜類相提並論。”
偏偏這句話不像是誇他的,這話說得也確實在理。
衛處尹靜瞅著對面的阮憐箏,問道:“本王何時得罪過你不成?”
“下官不敢。”憐箏咬了口饅頭,細細咀嚼。
“但說無妨。”這副德行,可一點都不像是不敢的樣子。
憐箏不接話,他是沒少得罪她,但她可沒傻到這樣就說了。
衛處尹細細一想,目光微轉,“可是御沁園大宴那日……”
“晟王,你無事可做嗎?”憐箏盯著衛處尹,將最後一口饅頭塞進嘴裡。
衛處尹被這話問的一愣,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