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韋莊倏然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喘氣:“晟王,御藥司共十三科,可這毒藥當真非老朽所長,若當真要救這姑娘…...”
阿立眉眼一冷,直接問:“若要保住你的項上人頭,還不速速回了晟王的話。”
“聽聞東苑朝有一位賽神仙,只是這賽神仙素來雲遊四海,但是這毒術卻名滿天下。”
董韋莊見衛處尹沉默著,他只得抹了把冷汗,繼續道:“這賽神仙原是秀都原民,只是他為老不尊,時常採花引碟四處下毒,十幾年前就被人驅離了秀都……”
“聽聞他曾與瑾王有過一面之交,只是不知他如今是否回了這秀都城。”
“若是不在這城中……董韋莊,你的命就看天留不留了……”
衛處尹冷眉輕抬,那劍鋒般的眸盯住塞韋莊,笑得發涼。
將御藥司內的事情都吩咐交代好,由塞韋莊先行將阮憐箏守著,衛處尹自會尋找辦法。
出了御藥司,衛處尹凝眉,回身問道:“阿立,五弟近日在何處?”
“在秀都城蓬萊苑。”阿立如實回稟。
蓬萊苑正是秀都城中最大的勾欄院,東苑朝內所有聞名遐邇的青樓神女皆被送往了蓬萊苑和醉仙坊,醉仙坊則是開在了長京城。
“替我找套平民衣衫,莫要讓人知曉我去了蓬萊苑。”衛處尹皺眉。
“瑾王的行蹤都在追蹤下,主子從後門入掩人耳目,三樓繡房裡便是瑾王了。”
衛處尹淡淡地應了一聲,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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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處尹直奔蓬萊苑,帶著阿立上了三樓繡房。
他安慰自己,此番大費周折,並非一心只為了這阮憐箏。
只是眼下這阮憐箏於他而言還有大用處,若是這樣白白就死了,便圓了衛高適的心願。
當初父皇曾經提起過著北縣的仵作,聽口氣頗有好感,若是將此人拉到自己名下,怕是大有裨益。
更何況,這阮憐箏女子身男兒心,事事有能人之才,不可謂不用。
這樣想著,衛處尹才寬了那心裡的焦慮。
推開門的時候,眼前的隱晦奢靡,當真是讓衛處尹沒有失望。
只是這滿屋子的春光酒色,並非只有這瑾王一人。
還有個白鬍子老頭正喝著酒,懷抱美人,酒不離手,與衛風因調笑。
一見外頭來了人,白鬍子老頭醉醺醺地呸了一聲,“是誰擾了我,我若想要弄死你們,一個手指頭就夠了,美人……”
衛風因雖有醉意,神色卻依舊清明,“四哥?”
“你真是越發胡鬧了,在父皇眼皮子底下還躲來了這樣的地方!”
衛風因不急不慌,“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