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願悔,過了影衛的刑責,本王還願信你,一切你怨不得別人,需你自承苦果。”
元九和十三都沉默不語,只覺得這句話如生鐵般重重壓在了雪刺心上。
玉傾歡雖救了她,但若沒了主子的培養之恩,她又如何有今日的成就?
風因走得乾脆,轉眼就出了房間,元九和十三疾步跟上,雪刺卻依舊跪在了地面。
沒一會兒的功夫,衛處尹便進了客棧。
原是在門口先停留,卻見房門開著,裡頭還有股藥石薰香。
“阿立。”衛處尹低聲道。
黑衣阿立立刻點頭應下,先行進了門。
只瞧見那屋裡,隱約用帳子隔著一層,阮憐箏似乎正在榻上躺著。
帳外有個眼熟的女子,彷彿是與阮姑娘一同乘坐馬車的神女,隱約記得叫什麼雪兒?
“哎喲!”雪刺身上端著一水碗,轉身忽的見人藏在身後,作勢嚇得一哆嗦摔了水碗。
阿立皺眉,道:“木蘭提刑使尚在休息?”
“什麼木蘭……嚇死我了你快……”雪刺扶了扶胸,連連搖頭:“她病了。”
“病了?”阿立問道:“什麼病?”
“我怎麼知道是什麼病,我又不是大夫。”雪刺沒好氣地蹲下身撿碎片。
“你為什麼不給她請大夫?”阿立皺眉。
“若不是瑾王丟了我在這客棧,我還用得著照顧她?我的銀子不多了,誰給她請大夫?”
雪刺眸眼裝了幾分厭煩,抬眸看他,道:“無非就是風寒,能嬌貴到哪裡去!”
“一會兒再染了給我,我就更不受寵了!”雪刺碎碎唸叨著,發怒又丟了碎片。
“大膽!”
阿立回身,衛處尹已經進了前廳。
衛處尹立身而佇,眸光溫潤謙和,卻生了冷意。
“她如今已是木蘭提刑使,位居官列,怎由得你放肆!”
雪刺已井,瑟瑟發抖,即刻跪倒在地,“晟王饒命,民女不過在此候著瑾王,心生厭煩,這才言語有失,求晟王息怒。”
“阮憐箏到底是什麼病症?”衛處尹並未盲目進了簾帳,而是坐在外廳外問話。
雪刺低頭道:“阮姑娘昨日便說了身子不適,可是並未有礙,等今日她從外頭回來,躺倒便不省人事了,似乎是風寒卻又不像風寒,民女也不甚清楚……”
“阿立。”衛處尹不抬頭,右手轉動著左手的扳指。
阿立點頭應下,朝外示意,進了一名婢女,撩了簾帳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