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死者是摔下井死的,那麼他的椎管內就會出血。”
憐箏一點一點分離了死者頸椎附近的組織,在十三的幫助下鋸開了死者脊椎骨。
“果然。”憐箏將結果告訴他們二人。
正如他們的推斷,死者的椎管內沒有出血,脊髓完整,非常乾淨。
死者確實是死後才被推下井的。
“如果連轎伕都能夠一隻手控制得住,就不太可能是女人,並且兇手應該非常健碩。”
憐箏認同十三的說法,一般女子不太可能有能控制一名成年男性的氣力,更何況死者的氣力並不小。
憐箏低頭檢查後背的其餘部分,“死者後背的淺層肌肉有擠壓形成的痕跡。”
“結合胸口和脖頸的出血反應,說明死者曾經被人掐住脖子壓在類似牆壁這種地方。”
她將四肢的肌肉組織一一檢視。
“死者的雙手手肘部分都有不同程度的出血反應,基本上是抵抗傷。”
憐箏走到足部的位置,將方才的發現一一指出。
“死者的右腿腿骨有骨折跡象,這是他在搏鬥當中失去抵抗力的主要原因。”
風因忽然起身,朝憐箏身旁走過,卻沒停下。
經過她去了門邊木桌旁,倒了一杯水,片刻後拿著水碗遞給了憐箏。
憐箏驗了半日,說了不少話,確實口乾舌燥,接過便喝了幾口。
風因將喝淨的水碗順手擱到一旁,這才繼續讓憐箏驗屍。
四肢已經檢查完畢了,憐箏繼續檢查死者的陽峰,盯著那檔位置認認真真地看。
十三瞧她驗的認真,心裡看得只彆扭,不好意思地扭頭去看主子。
風因眼眸晦暗不明,卻也沒絲毫要阻她的意思。
“死者與兇手應該有非常嚴重的私人恩怨。”憐箏才確認了陽峰部結果。
憐箏皺著眉,用手指向死者的陽峰部。
“死者被人閹了。”
“切口非常整齊,從切口上來看應該是用銳器割斷的。”
十三聽這話,只覺得胯下一涼。
她自顧自地說:“這定是搶了兇手的女人,否則也不至於有這樣的深仇大恨。”
風因見憐箏攏了她鬢邊的髮絲,她捏了捏額角。
“傷口邊緣沒有生活反應,死者應該是死後才被人閹了。死後做這些,屬於過度傷害,死者與兇手一定有非常嚴重的私人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