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因搖頭,“高處不勝寒,與相愛之人相守一生,閤家團圓和睦,也比在那皇牆之內生存,讓妻妾算計、為弒兄殺父的皇位而勾心鬥角來的自在。”
此話甚是有理,可又有幾個人能懂得放下那眼前的無限權勢……
憐箏一聽這話,便知他過得不易,又何況他身上的那些傷呢……
“若有朝一日,我真成了閒散王爺,只能耕地餵牛,也不知你是否還願意?”
風因瞧向憐箏,見她態度緩和,眼底含笑逗她,“那時候怕遠不及驗屍官的俸祿來得多。”
憐箏不應話,只是聽了皺了皺眉頭。
“你瞧瞧,我日後能替你跑腿替你養家,就是吃的多了些……”
風因繃住臉,佯裝苦惱:“需要夫人日日相陪,最好是拿美色相陪才是上上之策。”
“呸,沒個正經。”
憐箏試圖一腳踩在風因腳面上,風因閃得快,藏笑退後,這才不得不鬆了手。
“如此,我便是當你同意了。”風因笑得歡快,看著她的神情已軟了幾分意思。
憐箏不去看他,這才想起自己為了什麼來的。
她轉身,開口問他:“姜女的事你可清楚?”
風因笑了笑,坐回椅凳上,頷首:“自然清楚,我會替你安排好。”
“她在歐陽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憐箏眉頭一挑,徑直走到風因面前坐下,質問他:“你為何不讓我驗陳茵茵的屍首,很多事情你都清楚,對不對?”
風因將用完藥瓶放下,填好塞子,與她對視,點頭:“對。”
憐箏不退怯,問:“我什麼不能驗?”
“你為何不問陳茵茵為何虐殺這些女人?”風因只看著憐箏,沒繼續說下去。
“如果我告訴你,她們受過的,陳茵茵都受過,而且歐陽佑即便無犯案,也脫不了干係。你若繼續查下去,只會再惹上一門仇家,你此時羽翼尚淺,你可能自保?”
“姜女之事,已經讓他們有所警醒和提防,這件事即便犯案的人是歐陽碩和陳茵茵,但是整個歐陽家的人都脫不了干係,你若細查,牽扯之人不下一手之數!”
“到時候莫說是你難以自保,就連慕清河都烏紗難保,你非但給不了陳茵茵想要的答案,還能將你身邊的人全數搭進去!”
“你現在可還願意繼續查下去?”
憐箏不再說話,只盯著衛風因。
許久,她眸眼清明,問他:“你需要我。”
“對。”風因不想藏著掩著,她為人看似不在意,可卻極其在意別人的態度。
哪怕他隱瞞了半分,只怕日後也斷不會再換來她的信任。
“給我個理由。”憐箏將白玉藥瓶搶在手裡,動作停在半空,“你需要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