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箏指著死者背部肌肉出現的出血變現,眸光燁燁生輝:“你瞧,她的左側肩胛到右側肩胛的位置有一條直線橫槓,這說明她生前背後有過硬物墊襯,前方受力,反覆擠壓形成的。”
風因認真地看了一眼,‘嗯’了一聲,然而他並沒有理解她為何如此高興,只得挑了眉問她:“這是何意?”
“這種可能性最大的是,兇手多次*她的時候反覆推撞造成的,與第一具死者不同的是,這位死者是在一個有稜邊的地方,被反覆多次擠壓。”
憐箏望向他,道:“這從側面佐證了你方才的推斷。這也能證明,她絕不僅僅只是在林子的平地上被施虐,然後被殺。”
翠林裡的現場,能證明死者背部的傷痕是由地面的砂石造成的,但是那個現場卻沒有證據證明能造成這種稜條的出血變現。
“翠林是兇手殺死死者的現場,但不完全是他的犯罪現場,死者應該被另外囚禁在一處,極有可能就是室內,若是這樣,那麼對死者幾日的囚禁,造成多次掐痕、勒痕等,會陰這種程度的撕裂傷,就能夠解釋的通。”
憐箏盯著死者的屍體瞧了又瞧,驗了又驗,幾乎要魔怔了。
十三看得連午飯都估摸著要吃不下了,憐箏卻毫無反應。
“十三。”憐箏忽的開口叫他,他回頭一看,驚得他差點一屁股坐在炭盆上。
憐箏手裡捧著死者的胃,皺眉看他:“你去幫我將前一具女屍啟出來,我要交叉對比兩具屍體的差異。”
十三嚥了咽口水,暗自下定決心,以後千萬不能得罪這個女人。
緩了好一會兒,十三才按吩咐去做了。
憐箏忙活了一上午,才將兩具屍體做了對比檢查,等將屍體全都整理好的時候,已經日上正午了。
她連早飯都沒顧上吃,就忙活了兩個時辰,等屍體都放進棺材,她累得坐在地上,動都懶得動了。
風因笑著放下手裡的紙筆,伸了懶腰,從一邊的紙包裡拿了十三剛跑出去買的油餅,用小張油紙包住,這才遞了過去。
憐箏忙脫下手上的素布手套,接過油餅,小口咬了一塊:“好吃,不過劉姥家的油餅都只能排隊才買得到,十三還能買到這樣多?”
風因朝另一個紙包看了看,還剩三個素餡三個肉餡。
十三從後頭洗了手回來,將紙包裡的油餅拿了一塊出來,正準備塞進嘴,憐箏便對著他不懷好意地笑了:“十三。”
十三警惕地護住自己的油餅。
“你可知我在胃裡看到的也是這樣的油餅渣滓呢,死者生前怕是和我們吃了一樣的。”
十三面如土色,剛才他可沒來得及避開,只能瞧著憐箏雙手捧著胃,差點呼他臉上。
胃口瞬間就倒了。
憐箏又咬了一口油餅,微笑道:“我是開玩笑的。”
看十三不信,憐箏只好道:“死者的胃裡只有胃液,什麼都沒有吃過,當真。”
風因含笑坐在桌邊,手裡也拿了個油餅,卻絲毫不受憐箏影響,一口一口食盡了,瞧著她玩笑的歡,眼底帶著數不盡的繾綣寵溺。
十三氣惱,一股腦將油餅丟回紙包,這可真是一點都不好笑!
憐箏笑著笑著忽的又靜了下來,十三的年齡與她在現代的弟弟相近。所以總是喜歡與他打趣戲耍,卻不知她的弟弟後來如何了……
“吃飽了?”風因見她突然就沒了興致,挑了眉,“不多吃兩個?”
憐箏回過神,一口咬著油餅,含糊不清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