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那天……”丫鬟蒼白了一張臉,不敢抬頭看,“我……我……”
“好好回話,到底是怎麼回事!”秦姑神情凝重起來,“你給我把話都說清楚了。”
憐箏眸光清寒,從桌上倒了杯水遞給那姑娘,將她拉到桌邊摁下,“你且放寬了心說,蕭捕頭和慕大人都在這兒,不會有事的。”
蓮香坐在椅凳上,雙手捧住憐箏遞來的杯,緊緊攥在手心:“我那日陪她出繡樓,拾翠她說宋公子相邀,與她……與她約在林中歡好……我同她一起去了,可是……到了林子外面以後,宋公子就嫌我礙眼,拾翠便叫我先回來了,說她自己會看著時日回……”
蕭北顧面色頓變,聲調頓高:“是哪位宋公子?哪片林子?”
蓮香一驚,摔了手裡的茶杯,溼了一身裙儒。
憐箏蹙眉掃了一眼蕭北顧,蕭北顧生了幾分尷尬,斂了兇意。
憐箏忙撿了秦姑的巾帕遞過去,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莫怕,只管說便是。”
“是……北縣宋東君……宋公子,林子就在……離北蘇河不到五里的翠林處……”說完話,蓮香便哭出了聲。
“我當真不是故意不等她的,若是知道她會出事,我怎麼也不會讓她一人留在林中……”
她又如何知曉,這竟會是拾翠命喪黃泉前見到的最後一面。
憐箏緩緩走過來,近了慕清河的身,眸眼晶亮,道:“慕大人,借一步說話。”
慕清河不知憐箏有何要說,便點了點頭,與她走到了後堂。
進了後堂,憐箏直言其意:“蓮香眼下只怕是不便回醉香樓,慕大人,在府裡擇了一處屋,讓她先行住下,確保蓮香的人身安全,只怕她會是審案的線索。”
“怕是你不說,我也有此意。此時確是關鍵,蓮香只怕是還注意到了旁的,若是想起,也好再述。”慕清河點頭,準了憐箏的想法,即可召來小廝,去清理了一處屋子。
後堂的幕布一撩,蕭北顧也是進了後堂,看著二人像是已經說完了要緊話,這才說了自己看法。
“此刻已經入夜,怕是此時進林中,數日已過,證據難尋,夜裡也容易破壞了證據。”
慕清河贊同的點了點頭:“北顧言之有理,既然如此,明日天一亮,我們再尋人且帶蓮香入林查尋,若是有了指證的線索,再去緝拿那宋公子。”
憐箏倒是猶豫了。
時間越拖,線索也可能是被破壞得毫無存留,可現在比不得現代,人人手舉火把進了林子去尋,就算是誤打誤撞找到了,只怕也是破壞的線索比找到的多。
已經拖了幾日,只怕線索也是難找,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沒等她點頭,只聽見外頭的小捕快朝裡頭彆彆扭扭地喊了一聲:“阮......頭兒,外面通報,有人找……人。”
“這小子,渾說什麼話,還讓人聽不明白?”
蕭北顧皺了眉,朝外走,剛出去沒一會,又進來了,說:“姜女在外頭,來找你。”
憐箏怔了怔,姜女此刻怎麼會在外面?
她不是應該在明姑的宴席上吃飯的嗎?
憐箏眼皮直跳,忙朝外趕了出去。一直走到縣衙外面,才見她站在臺階下,月下粉裙飄搖,似嫦女清麗動人。
姜女抬眸朝憐箏看過來,勾唇笑得有幾分牽強。
“憐箏,衛公子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