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姜女趕來,沒來得及幫上忙,心裡也好奇的很,一邊走一邊問:“這次你辦的是什麼樣的案子?”
“殺夫案。”憐箏想起王媽,方才那些喜悅又淺淺地淡了去,“普通案子。”
“那怎麼這次離開了這麼些天?北縣的慕大人都差人去義莊找了你好幾回,來我這問了又問,我也不知道你去了哪兒,就見知縣忙得團團轉。”
姜女從包袱裡拿出饅頭遞給憐箏:“走之前,怎麼也不知道知會一聲。”
“我在房間的桌上留了信兒,你沒瞧見?”憐箏伸了個懶腰,接過饅頭,看著姜女搖頭,小口咬了一下:“許是太著急,忘了?”
“你又打趣著我玩。”姜女嘟了嘟唇,有些不樂意:“你回回走都不留信兒,若是在哪裡招了罪,你可別來找我,我可不待見你。”
“你看你,我下回一定記得。”憐箏嚥下饅頭,露出笑意。
姜女的性子最是溫婉謙順,待人處事都是極好的。
姜女與憐箏從小一起長大,性子比她要沉穩,家境又相對殷實,可憐箏也從沒有覺得她哪裡驕縱,倒反而像個領家小妹親近又可愛。
爹爹總說她,若能有姜女一半的性子,也不至於這樣難嫁。
憐箏素來沒心沒肺,對事不上心,除了驗屍看書玩樂子,對旁的毫無興趣。
難得有人請了媒婆來說媒,說不上兩句,她就能將媒婆懟得怒髮衝冠,摔門而出。
“臨走前六叔交代了讓我好好照顧你,若是我照顧不好,我怎麼向六叔交代。”姜女說著就紅了眼眶。
六叔是憐箏在古代的父親,就是那阮仵作。
他原名叫阮六楊。
雖在東苑朝算不上什麼大人物,但是從小到大,幾乎能給憐箏的東西,他一應俱全地都給了,遠比她在現代無父無母還拖家帶口要強得多。
說起阮仵作,憐箏便不吭聲了,只是一味咬盡了手裡的饅頭,再細細咀嚼嚥下去。
阮仵作離世的時候,憐箏不在身邊。阮六楊已經年過四十,屍氣入肺,身子骨並不好,那段時間又有案子連連相請,眼看他忙到咳血都不願停手,憐箏不忍,斥了他呆在家中,她替他去了遠在五十里外的縣城,卻沒想到,回來的時候,阮六楊已經病逝了。
沒來得及見上最後一面,他就過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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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因和十三徐徐跟在後方,十三年齡還小,對情愛之事,本就不明白,現下就更是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