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手指杵向她的額正中,忙不迭將她遠遠推出去一丈遠。
他頭疼地捏了捏自己的額角,反倒沒了登徒子的德行,道:“作甚?”
憐箏頭朝後仰,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打落他的手:“你停在路中央走了神,我好心叫你半響,沒聲謝也就算了,倒是一點沒個客氣。”
“客氣就算了,要換做旁人,這麼貼上來,定是以為美人投懷送抱來了。”風因凝了神瞅她,嬉皮笑臉:“本公子不蹭嗟來之食,貼熱臉,送上門來的反倒沒勁了。”
阮憐箏心裡一個咯噔,想歪了去。話說古時候的男子也並非都愛美人,豪人富戶不也都愛玩點別的,難不成這人還是個喜好孌童的,只是拿了自己來做掩飾?
憐箏彆彆扭扭地咳了幾聲,眼睛卻亮了起來,唇角帶著笑,卻也沒個生氣的樣子了,只是不管不顧地又鑽酒鋪子去找林捕頭。
滿大街的人,酒鋪子開得倒是不比人少,人那樣多,一時半會兒,不熟路倒是難找起來。
一道冰冷的視線忽然從人群裡鎖在了她身上,冰涼的凝聚在她身上,讓人不舒坦。
她渾身僵硬,停了下來,屏住呼吸,身子卻怎麼都動不了了。
這種視線,憐箏經歷過一次。
在現代,臨死前的那五分鐘。
荒涼的野外,佈滿了黑暗。她的全身爬滿了雞皮疙瘩。渾身顫抖,卻傻站在原地,能百米賽跑的雙腿彷彿被死死釘在了地上,連逃跑都顧及不上,連動都動不了,一步都挪不了。
因為他就這麼站在她的身後,冰涼的手貼上了她的脖頸,死死地掐住了她。
“方才沒笑話夠,故意打趣著我來了?學得還有模有樣,要不要打賞你一錠銀錢?”
頭頂被風因輕巧一拍,本就寬大的帽子歪了歪,塌在了鼻樑上,遮住了小半個頭。
憐箏沒好氣地側過臉,扶起帽子,蒼白了一張臉,斜眼看他,卻沒晃過神。
“林捕頭和莫捕快在那裡。”風因朝前面一指,憐箏順著方向望過去。
一家路口酒館,掛著金字的匾額‘滿香樓’,陳設高雅,想來不像是李二虎這樣的身份可以去的,可偏偏林捕頭和莫冬青正巧在滿香樓外問著話,店小二正點著頭,不知道跟在身後還在回應些什麼。
兩個人快步趕過去,剛走近就聽見店小二笑吟吟地回話。
“林捕頭,您方才問的李二虎我是不太清楚,但是您說前陣子買了許多白乾,倒是何府的管家,連著來買了好幾回,除了白乾,還進了些的紹興黃酒,因為與他平日裡來買的不甚相同,所以留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