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
聽到面前之物的回答，霖玲安靜的與其對視，臉上已經佈滿了血絲一樣鮮紅的痕跡。
“你不是人類嗎？”
“？”夏小雨歪著頭，不解的情緒出現在她臉上，“人類？我們不都是同類嗎？人類早就在很早以前滅絕了啊。要不是遇到你，我還以為我是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有理智的生物了。”
說著，夏小雨將肉塊喂進自己的嘴中，血液從她嘴角滑下。
“說起來，這漫長的時間裡要不是我還保持著過去的習慣，我恐怕也早就瘋了吧。”
如同鯊魚一樣的利牙一點一點嚼碎著口中的血肉。
粘連的血筋像橡皮糖一樣在她牙齒間彈跳。
“你怎麼了？快坐過來一起吃啊。”
“……”在面前這個生物身上已然找不到那位高中生少女的任何影子，一切的低落與消沉，都隨著她外表崩潰的那一刻消失殆盡。
最後的僥倖心都已經被斬斷。
霖玲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
“那我可以先問一個問題嗎？”
“嗯？”“夏小雨”吸溜的將罐頭中的血跡喝乾淨。
“現在你究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停話癆的人類夏小雨，還是造成這一切災害導致世界瀕臨毀滅的災變源頭了？”
血色的足肢從霖玲的機械手臂上冒出，透過那小小的縫隙，血肉像活過來一樣覆蓋在金屬外殼上。
“所以，麻煩你告訴我好嗎？”
“哈哈，你在說什麼啊，我又怎麼可能……”
夏小雨轉頭，在看向霖玲的前一刻看見了自己鏡中的倒映。
無數的眼睛與嘴巴遍佈在她的臉上，蔚藍色的晶體佔據著她原本的眼眶，白骨一樣的下頷鑲嵌在她的嘴上，取代了她早已潰爛的面板。
她茫然的摸著自己的面孔，骨頭摩擦的聲音傳到她的耳邊，她卻感受不到任何的觸覺。
對了……自己到底是誰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