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來,萬物復甦,樹木褪了老葉,萌了新芽。泥土中、巖縫裡那些去年隨風而來的草種,在春風的吹拂下開始了嶄新的生命。總而言之,一切都是欣欣向榮。
趙子銘推開窗,伸了個懶腰,迎面而來的涼風沒能讓他打個冷顫,反而將他殘留的睡意一掃而光。
距離他得到修煉功法,時間又過去了一個月,這個月裡,他還是像冬眠的土撥鼠一樣,極少出門,成天呆在房中,然而心情自是明朗許多了。
無名功法第一層的經脈他還沒有完全打通,內力無法運轉周天,依舊只有可憐的一縷,他每天除了花上一刻鐘用來打通經脈,其餘時間都在讀書了。
半個月前就是開學之日,但徐先生和村裡的契約到期了,三生村二十幾個孩子的學堂生涯走到了盡頭。
雖然大部分孩子都有些不捨,卻也明白這是無可奈何的事,三生村就這麼點大,他們已經到了該學習捕獵本領的年齡,不能再呆在學堂,村裡又沒有適齡兒童需要上學,而聘請徐先生的代價也不低,諸多因素加在一起,學堂只能關閉。
徐先生臨走之前特意找了一趟趙子銘,把珍藏的數十本各類典籍都給了他,勉勵他不要放棄學習,或許將來還有再見之時。
幾年的朝夕相處,不說授業之恩,徐先生對自己也照顧頗多,趙子銘感恩在心,徒步三十里,將徐先生送到了官道上,兩人才揮手分別。
學堂一關閉,所有十一歲以上的少年都被集中起來,由村裡最優秀的獵手負責教授他們包括箭術在內的各種捕獵技巧。
所以這個月二胖沒來找過趙子銘一次,倒讓過半個月就和二胖去林子裡捕野味打牙祭的趙子銘很不習慣。
至於前些日子村裡莫名失蹤的那幾個獵人,儘管村長將能派的人都派出去了,但還是一直沒有訊息,恐怕已經凶多吉少。
而人員失蹤之事並不僅僅發生在三生村,山裡臨近幾個村子也都有人不見,甚至數目更多,不安的氛圍籠罩了整片山林。
如此古怪之事還是頭一次出現,於是幾個村長商量決定,聯合組建了一支超過了六十人的巡山隊,進一步擴大搜尋範圍,希望能找到一些失蹤之人的蛛絲馬跡。
同時他們也負責警戒,一旦山中有什麼情況,也好及時通知村民做好準備。
不過這一切都和趙子銘無關,他對參加獵人集訓雖然有些興趣,但身體素質卻不支援他這樣做,儘管無名功法時刻都在改善著他的體質,可速度並不快,現在的他只是沒那麼弱不禁風了,離身強體壯還有很大距離。
同樣的道理,村長也不可能讓他加入巡山隊,所以他只是在心裡為那些失蹤的村民祈禱了一下,然後就專心過自己的生活。
當前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打通經脈,把無名功法第一層修煉成功。一個月前的那次通脈之痛給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他修養了好幾天,才鼓起勇氣嘗試了第二遍。
過程依然痛不欲生,和第一次沒什麼不同,無需贅述,唯一的一點變化,就是趙子銘多堅持了一個呼吸,打通的經脈距離長了那麼一點。
接下來的二十幾天裡,趙子銘每天都會通脈,漸漸地習慣了那種劇痛,每次堅持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到前天,他甚至開始嘗試在一天裡通脈兩次。
然而這個舉動也證明了,他之前的謹慎是多麼明智。
當時的情景他記憶猶新,那是下午,孫老爺子午睡還未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