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吃!香!阿英削的肉有國際水準。什麼肉經你這麼一削,不香都不行!”我已經學會了拍馬屁。
“哥,我想就在這兒住一晚上,就我們倆,誰也不要打擾我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好嗎?”阿英低著頭,也不看我,自言自語似地說。
“這裡……”我有些猶豫了,“我們沒有帳篷,沒有鍋子,沒有……”我不明白,她是怎麼想的.
“有這一灣河水,有這一方森林,有這一林鳥鳴,有這一天明月,還有你就足夠了.”阿英滿眼神往地說,彷彿已經置身在月光下的額爾齊斯的懷抱裡了。
“好吧,我去找些樹枝,搭個草棚,你去拾點乾柴,晚上生點篝火,暖和些。”火光不僅能壯膽,還能驅趕蚊蟲,蛇蠍一類毒物,我很內行地安排道。
野外露宿,對於我們牧民來說,就是生活。每年春天牛羊轉場時,要途經上百公里,遷徙到溫暖、涼爽的阿爾泰山上的夏牧場去,野外露宿是家常便飯。
選了一塊乾淨的沙地,很用心地搭起了一個草棚,算不上美觀,很結實。經得起小風的折騰。
牧民就是逐草而牧,傍水而居,水、草是我們賴以生存的基本條件。雖然,那時我們漢族人已經不再過遊牧生活,但生存的經驗都是一代一代地傳承下來。
我挺滿意的。
阿英已經撿了一大堆樹枝,還在忙碌著撿拾,很認真,很執著。剛開始,司乃普還在她身後,陪著她一趟一趟地跑來跑去,後來司乃普也覺得枯燥無聊了,耍賴躺在了柴火堆上,閉目曬太陽了。
“阿英,快歇會兒,夠了,別撿了。”我喊烈日下的阿英。
“噯,來啦。”快樂地飛回到了草棚裡。
“渴不渴?”
“渴!”
“快喝點奶茶吧。”我遞上行軍壺,那是早上燒的香噴噴的奶茶。
正午的河谷,真幽靜。太陽火熱地灼烤著河水,反射出刺眼的光亮。
“我下河裡捉魚去!”我有些蠢蠢欲動,誇張地比劃著擊水的動作。
“你能捉到魚?你又不是叼魚郎?”阿英嬉笑著,望著空中盤旋的叼魚郎,眼睛賊亮地看著我說。
“你就看好吧!”我彷彿受到了鼓舞似地,躍躍欲試。
脫下衣服,我沒有肩寬背闊的標準武士體魄,但茁壯的肱二頭肌、六塊稜角分明的腹肌,厚實的胸肌,那是在草原上打草時鍛煉出來的——草原的恩賜。雖沒有米開朗基羅手中的傑作那樣的完美,但也足以給我堅強!足以讓我感到驕傲!
“脫光!”阿英兩眼望天,不容置疑的口氣。
“好!”身上已經寸縷不沾。咕咚!翻身躍入水中。
“真黑!”身後傳來笑聲,也不知是讚歎還是調戲。
看到阿英在岸上,專注地盯著水裡的我,“我得把她騙到水裡來,我壞壞地想。
“嘿,接住!”我得勝似地向岸上拋去一條狗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