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的一天悄然拉上帷幕,天空夜色如幕,黑暗籠罩整個天宇。
在肅清了遼陽城中所有抵抗力量之後,呂布已經對新降的四百亂民、降兵“放假”,遼陽城東南西北四門,唯有南門吊橋尚在,其它三門吊橋竟毀,大門後亦被巨石木樁封死,與城牆穩固成一體。
南門俱是打虎隊人駐守,足有五十人,剩下的五十人護衛在縣衙內外,李馗如一尊鐵塔一般,守住縣衙大門,目光如炬,哪怕是一隻老鼠也休想溜進去。
那些亂民賊兵此時正像蝗蟲一樣在遼陽城裡肆虐,那些躲在深宅大院裡的富戶大族卻遭了老殃,在李儒的刻意縱容和誘導下,這些原本醇樸善良的亂民、降兵正在經歷一場前所未有的蛻變,眼角的純樸正在消腿,嘴角的獠牙則悄漸鋒利。
欺男霸女的事情只是不可避免,整個遼陽縣城被搞得烏煙瘴氣,殺人越貨比比皆是,亂民、降兵大呼痛快之餘,李儒卻藏在背後陰笑不斷,雖是這樣,這些人越好控制。
縣衙內堂,呂布神色深沉,正望著面前的帛書地圖發呆,臧艾、李儒兩人肅立左右,噤若寒蟬。
書房裡寂靜得令人窒息,只有燈捻子燃燒發出嗞嗞的聲音。
望著地圖,呂布的眉頭漸漸皺緊。
如今訊息隔絕,也不知道高順是否已經起兵,這一來一回的折騰,如今已到二月底,冰雪融化那可是快的很。
至於烏桓賊子進展的如何?呂布也無從知道,但是想來以蘇僕延的本事,又得了一百套馬甲,雖不至於能攻下襄平城,但也能和公孫恭打個五五開。
“文優,修養兩日,我們便從玄菟郡東入護東夷校尉府丸都城,與張遼會合。”
呂布冷聲道,他雖在絕山裡面故意佈下土灶火堆,引誘陽儀入山追查,可誰知道能隱瞞多久?況且現在遼陽縣有這夥亂軍在,大可充當他們的替身,守個十天半個月雖不現實,但是讓這些人為了如今富的流油的日子守個日只是不成問題。
李儒默然點頭,以時間算來,陽儀在絕山至少耽擱個兩三日,然後過遼陽縣,又得耗個日,已然到了三月初,呂布即便繞道,也應該到了丸都城,與張遼會合,然後再圖後事。
“主公,所言甚是,只是臨走之前還需在營造生勢一番,得讓這群人有膽量和陽儀一爭高下,不然這奇兵之效,當大打折扣。”
呂布已然猜到李儒要下狠找了,跟毒士共謀,要想悲天憫人,那是永遠也別奢想。
“你著手去辦吧,只是能少殺幾個平民百姓,便少殺幾個,至於那些大戶人家?你自己看著辦……”
呂布冷眸寒面道。
李儒一臉決意道“儒自會注重分寸,只是這遼陽縣丞和高句驪縣尉怕是必須死,只有讓那些人手中沾滿了鮮血,已然罪大惡極,才會讓他們死心塌地。”
“哦……,我看那縣尉倒是一個漢子,殺了實屬可惜,文優可有辦法招降?”
李儒搖頭道“主公,如今我們冒名頂替的是烏桓人,這些世家子弟最嫉恨的便是賣國求生,這是要被人戳著脊樑骨罵的,很有可能祖墳都要被丟擲來,怕是難以招降,我知主公愛才,可是眼下不得不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