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把手電筒開啟。”下滑的速度很快,只要一張嘴,氣流便不斷地往徐鴛鴦的嘴裡灌,吹得她的嗓子有些幹,鬆鬆挽起的長髮也已經變得亂七八糟,記憶中,似乎只有秦漢一個人將手電筒拿在手上。
好在,身後很快亮起了一束白光,夏淵總算是能看清自己是在一個什麼樣的環境裡不斷下落。整個滑道很窄,僅僅只能供一個人透過,四面被打磨得很光滑,就算他想要讓自己停下來,也是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認命地繼續下滑。
轉過了幾個彎,夏淵看見身前的徐鴛鴦,已經穩穩地落在了地上,也想學著她的姿勢,瀟灑落地,可是沒想到的是身體卻不聽使喚,幾度調整以後,屁股還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夏淵揉著摔疼的屁股顫顫悠悠地從地面上爬起來,緊跟在身後的是同樣的兩聲悶響。
“疼……疼疼疼。”
夏淵趕忙轉身去扶摔倒在地的溫喃:“阿喃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溫喃搭著夏淵的肩膀,扶著腰站了起來,“這一下真的是太突然了,我都還沒反應過來,秦管家,你還好嗎?”
“託小姐的福,我沒事。”秦漢淡定地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撿起掉落在一旁的手電筒。
“這裡是……”在手電筒的光照下,夏淵這才看清,他們正站在一個不足十平的小房間裡,他們摔下來的地方正是在天花板的角落裡,房間並不是很高,距離夏淵的頭頂只有十幾厘米的距離,這讓他在這樣的房間裡有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這並不是什麼重要的地方,不過是在主墓室邊上的一個儲物室罷了,這裡原本堆滿了很多珠寶,不過現在都已經沒有了。”
“是被盜墓賊拿走了嗎?”
“沒錯,前幾年的時候,褚家村盜墓賊四橫,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走漏了風聲,說村子底下是一座巨大的皇陵,裡面有數之不盡的寶貝。你們應該也都知道,這是個風險活,一個不小心就會在裡頭喪命,尤其是這座皇陵,來這裡的人多,死在裡面的人也多。”說著,徐鴛鴦從秦漢的手中拿過了手電筒,朝著一個角落照去,“比如說這裡。”
三人這才注意到,光所到達之處有一具白骨靠坐在牆角。身上穿著的衣服已經破爛到看不清原本的模樣,本該是架在鼻樑上的眼鏡此刻已經掛在了肋骨上,他的頭骨靠在手裡挽著的那根已經生了鏽的鐵鍬上。
“天吶。”溫喃捂住了嘴,三人誰都沒有想到他們現在竟然與一具屍體待在了同一個狹小空間裡,“他為什麼會死在這裡?”
“大概是因為瀰漫在這個小房間裡的毒吧。”
“毒?那為什麼我們沒有事?”夏淵在這具白骨面前蹲了下來,總覺得這衣服好像有點眼熟啊......
“你們還記得在褚家村起的霧嗎?”徐鴛鴦伸手將夏淵拉離了那具白骨,“那是另一種毒氣,與這個房間裡的毒氣是相生相剋的,兩種毒混在一起以後就抵消了。”
“阿喃,你聽到她說的了嗎?我們竟然在那個時候就中毒了。”夏淵被徐鴛鴦推回了溫喃的身邊,只得拉了拉溫喃的袖子,小聲地在她的耳邊說道。
“別說了,有點出息。”溫喃瞄準夏淵的肩膀,捶了下去。
“嘶,阿喃,你現在真是越來越暴力了。”夏淵捂住被溫喃捶到的地方,表情痛苦。
溫喃橫了他一眼,將他的手拿了下來,說道:“別裝了,我根本就沒用力。”
夏淵原本還作痛苦狀的臉,瞬間恢復了嬉皮笑臉。
這一切,都被徐鴛鴦看在了眼裡,她眼睛微眯,咬緊牙關,心中有一團怒火在燃燒,一種莫名的情緒就要噴湧而出,她的手緊握成拳,一拳打在了她身後的那面牆上。
“該走了。”她在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臉上還是那個微笑,只是看起來有些冰冷到了極點,她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有波動,還好,這並沒有讓溫喃和夏淵察覺到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