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南亦舒在卯時便趕到御書房,卻被告知皇上去了皇后的宮殿,於是有折身向未央宮而去,他想要在早朝之前將事情的經過彙報給皇上。
可到了未央宮,卻見宮女太監都一臉悲切地站在宮殿外,神情落寂,就連一向跟在皇后身邊很少離身的溶月也是如此。
宮女和太監此刻也望見了南亦舒,都俯身行禮,但神思卻依舊沒有被拉回來。
南亦舒察覺到事情詭異,便問溶月:“未央宮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世子,娘娘她昨日急火攻心,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太醫說,我家娘娘只怕是……只怕是堅持不過三日了。”溶月說完,眼淚又忍不住落下來。
南亦舒被這個訊息驚到了,他知道皇后的身子一向虛弱,可沒想到會虛弱到如此地步。
南亦舒頓時像被扼制住了呼吸,悶悶地問:“那皇上呢?”
“皇上將奴才們都趕了出來,自己一個人在裡面陪著皇后,如今也不知如何了。”溶月擦去淚水,卻依舊哽咽著。
南亦舒點點頭,他知道,此刻的皇兄一定是十分悲痛,無心處理任何事情,可自己卻不想離開,便同這些宮女太監一同站在未央宮門口,等著訊息,至於為何,也許他是擔心自己那個自小便重感情的皇兄吧。
一個人步履闌珊地從外走來,見到南亦舒,簡單行過禮後便走進了未央宮,南亦舒知道,那是他皇兄身邊暗探的首領夏瞞,如此想來,便知道皇后此次重病之事絕不簡單。
其實他從溶月說“急火攻心”一詞時便感覺到了,只是不知,這其中暗藏的又究竟是什麼陰謀。
夏瞞來得快,去得也快,沒多久,他便從殿內出來,離去了,在離開時,南亦舒能感覺到他身上隱藏的陰沉殺意。
南亦舒望著未央宮的琉璃燈盞,燭火搖曳,不由有些恍惚,大周朝內,也要掀起波瀾了嗎?
南亦舒終究沒有等到皇上出來,而是在天色咋亮之時離開了,他想,他要去參加早朝了,雖然今天的上位者註定不會出現。
早朝此刻已經亂成一團,因為,一向勤政的皇帝今日竟然沒有出現在朝堂之上,而且,一些臣子也缺席了,其中不乏手握重權,元老級的臣子。
一時之間,眾人都失去了主心骨一般,惶惶然議論著。
他們多多少少都收到訊息,昨日的婚禮並不平靜,更有自家暗探彙報昨夜城門有打鬥,本就帶著忐忑之心來此的臣子,如今見此情形,便更惶恐了。
大周如今的狀況,可不允許皇上出事啊。
此時,太監拿著聖旨而來,用尖細的聲音喊道:“陛下有旨。”
眾臣子跪拜聽旨,只聽太監讀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秦背誓而主刺殺,皇子出逃,周秦之好,無可再續,戰亂將起,今罷朝三日,望眾卿家思應對之法,以保周之安泰,欽此。”
太監讀完聖旨,便要離去,卻被大臣攔住,只聽他們問道:“公公,皇上今日為何沒有上早朝,可是身體抱恙?”
其實,他們真正想問的是皇上昨日是不是真得被秦人刺殺,如今是否受傷。
太監冷冷看一眼問話的人,說道:“陛下之事,奴才不敢妄言,請大人讓步,奴才也好去交差。”
眾人見這公公不肯吐露風聲,只得讓步,三三兩兩而去,商量應對之測去了。
可是,他們有些還沒回到府邸,便被告知,京城中的眾位大人,今日都遭到了刺殺,且從刺殺的現場看,對方手段殘忍,那些臣子個個當場斃命。
一時之間,大臣們人人自危,更是不敢出府。
容裳此刻也收到了大臣被刺殺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