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力和陳志都死了。”白雄轉過身,聲音低沉。
蘇常擇關上通訊器,把視線轉向夏桀,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便移回視線,淡然放下一枚棋子:“這不是你們想要的結果嗎?研究基地和作戰部在春狩的時候一組就已經發現了角狼群的異變,但卻被人下令封鎖了訊息,不就是為了把沈輝的得力手下一舉清理嗎?怎麼臨到頭來,心軟?還是心疼了?”
白雄的嗓音有些沙啞:“這是作戰部的失誤!他們對於角狼的實力評估根本是錯誤的,二階?或許那些二角三角的角狼是這個實力,可那頭五角的狼王呢!蘇常擇,別告訴我你也和作戰部那群蠢貨一樣,吃變異犀牛肉吃多了連眼都不好使了!”
蘇常擇好像沒有看到白雄臉上的怒意一樣,靜靜的將那枚“車”移到棋盤中局,頭也不抬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下令封鎖那則訊息的應該是雷班大統領,因此而死的也是荒士營計程車官,換句話說,這應該是白統領你們荒士營的內部問題,你衝我嚷嚷有什麼用呢?”
白雄強忍住心頭怒火:“蘇城主,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要裝傻?下令封鎖訊息的是雷班那個蠢貨不假,但作戰部和研究基地可是直屬城主府的機構,想讓他們閉嘴,沒有您的點頭根本不可能。我來就想問您一句,您這次想要死多少荒士才能停手?”
蘇常擇聳聳肩:“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受人之託而已,也許你應該問問雷班大統領,他肯定比我清楚的多。”
白雄一拳砸在牆壁上,看向一直對著棋局眉頭緊皺的夏桀:“夏大統領,您的意思呢?”
夏桀擺擺手:“這種事白大統領就不要問我了,咱們好歹也是共事過那麼多年,我什麼時候管過這些事?更何況我現在手裡就只有一個比城裡的黑幫強不了多少的哨兵隊,拿得出手的也只有一個五人親衛隊,這些事我還真摻和不進去。”
白雄一咬牙:“好,既然夏統領這麼說了,那我就全權處理救援事務了,蘇城主,荒士營這次……”
蘇常擇會意的點點頭:“副統領一級以下荒士可自由出動,不必經由作戰部同意。”
白雄點頭,不再多言,狠狠一甩右拳,將那面牆壁砸出一個深深的凹痕,轉身離開了城主府。
蘇常擇看著那處凹痕,有點無奈的揉揉太陽穴:“傢俱很貴的啊,能不能替我省點心,好歹心疼一下我這個城主啊。”
夏桀依舊專心致志的盯著那處已成僵局的棋局,沒有說話。
蘇常擇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看向夏桀:“話說回來,封統領的兒子應該就在被包圍的狩獵三組裡,夏統領難道不擔心?”
終於找到破綻的夏桀將棋子移開,示意蘇常擇繼續下:“沒必要擔心,如果這點麻煩他都解決不了,那還不如早點死在荒野上來的痛快。”
蘇常擇搖搖頭,顯然不太認可夏桀的理由,但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推動棋子:“車三進五,你輸了。”
荒野上很少有地方能看到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景色,更多的是各種極端的天氣變化,一瞬黑夜一瞬白晝可以說是家常便飯——因為荒野上的大風隨時都有可能將遮擋陽光的輻射雲層吹散,雖然這個時間很短,但對於一個格外要求對戰場環境掌控的狙擊手而言,這種短時間變化帶來的影響要遠遠高於那頭很有可能已經進化到三階的狼王的威脅。
機會只有一次。進化到三階的荒獸已經有足夠的荒能儲備去進化出三階以上荒獸才能擁有的基礎能力“界”,和同為基礎能力的“荒體”不同,界並不增幅荒獸的肉體機能,而是在荒獸體外凝固出一層永久性的荒能晶盾,當然,和荒體一樣,“界”也會隨著荒獸的實力增強而不斷進化,在進化過程中也會衍生出各種各樣的追加特性,比如如今盤踞在東陸東部渤海中的鯤靖王,他的界就擁有著免疫一切類法術域能力的強大特性。
但瞄準鏡中的那頭狼王不知是不是剛剛晉階的緣故,噬荒並沒有從他身上感應到界的存在,也許是因為這位狼王是族群中唯一也是第一位進化到這一階位的存在,在他漫長的血脈記憶中並沒有關於如何進化出界這一能力的記載。也許再給他一段時間,他會自己摸索出進化的方法。
不過封夏顯然不願給他這個機會,雖然見證一個偉大族群的誕生是一件非常值得紀念的事,前提是這種見證不需要用自己的血來做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