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文學樓>靈異小說>櫻桃傳> 第十七回 段暉守宅護嫂 韓亮領軍滅匪
閱讀設定(推薦配合 快捷鍵[F11] 進入全屏沉浸式閱讀)

設定X

第十七回 段暉守宅護嫂 韓亮領軍滅匪 (2 / 2)

陳四丫瞅見花逢春,周身皆酥軟了,肚中叫道:“我的乖乖,這世間怎有這般美貌男子,竟似畫裡走出的人一般!這般美男子,我怎能放過?看我捉他上山,留在屋中,慢慢享用。”色性大發,拍馬上前,淫笑道:“你這美男子,可知女人滋味?隨我上山,你便盡知!”說了,臉紅彤彤的,不知幾分是羞、幾分是浪,咯咯直笑。

花逢春聽見,臉都紅了。私下取了弓,搭上箭,雙腿夾緊馬肚,驅馬上前,叱罵道:“你這蕩婦,恬不知恥,光天化日敢來調戲本將軍,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說言未了,箭已射出,直望面門奔來。陳四丫猶在浪笑,不防箭枝奔來,不偏不倚,正中右眼。箭枝穿透眼珠,深深扎入後腦,只見陳四丫跌落下馬,似圓球一般,在地上蹦了幾蹦、滾了幾滾,四仰八叉,躺平了,不動了。金背大環刀棄在一旁。這陳四丫從來淫[蕩],死前猶在調戲花逢春,真可謂淫[蕩]至死。花逢春跳下馬來,抽出寶刀,砍下腦袋。小嘍囉慌亂驚叫,四散而逃。

那崔小乙在後面,見陳四丫死了,調轉馬頭要走。韓真彥瞥見,大喝道:“惡賊,哪裡走!”挺一枝方天畫戟,拍馬便追。小嘍囉哪個敢擋!紛紛避讓,閃出一條道來,韓真彥順道追來。崔小乙見躲不過,只得挺一條鐵槍來戰。小嘍囉騰出地方,看二人廝殺。但見:一來一往,兩馬相交,槍戟並舉,乒乓作響,一時間鬥得天昏地暗。二人鬥了二十合以上,韓真彥瞅個破綻,使戟挑中崔小乙肚腹。只見崔小乙似條竹竿,晃晃悠悠,歪歪斜斜,從馬上跌落地下。韓真彥冷笑道:“你這惡賊,膽敢構陷我忠義大哥。看我來取你首級!”跳下馬來,取出腰刀,哪管崔小乙仍在打滾哀嚎,生生砍下了腦袋。

這爛柯山上一佛一菩薩,就這般死了。阿彌陀佛,嗚呼哀哉!

韓亮驅動軍馬,韓真彥、花逢春、錢雁翎、佘雷領軍同時殺來,半日便登上了爛柯山,將山匪滅個乾淨。收兵回到衢州,韓亮攜韓真彥、花逢春,提了崔小乙、陳四丫腦袋,來見王忠義。

段暉、白日鼠將王忠義攙了出來。王忠義道:“我知矣!我豈是知恩不報之人?韓將軍救我性命,我當湧泉相報。你們先回,過些時日,待我背傷好了,趕去杭州,決不食言!”

韓亮引韓真彥、花逢春及軍馬先回,一路無事。隔了十幾日,王忠義背傷痊癒,吩咐了管家,告別了妻兒,領了段暉、白日鼠,三人騎了馬,徑奔杭州來。韓世忠見又得良將,心中大喜,在將軍府內擺下筵席,諸將皆來吃席,為三人接風洗塵。席間,段暉、白日鼠方才知曉,楊林叔叔已戰死在梅子崗,唏噓不已。

話休絮繁。這日,宰相朱勝非的孫子百日,遣人送來拜帖,來請韓世忠、梁紅玉、韓亮赴宴。朱勝非年近五旬,已有孫子。看官,宋時未設宰相之職,朱勝非因何有宰相之稱?朱勝非者,乃是扶趙構上位之功臣也。朱勝非原授尚書右丞,實是行宰相之權,百官皆戲稱其為朱宰相。苗劉之變平息後,朱勝非上表,辭去官職,以謝其罪。趙構挽留,朱勝非卻堅辭不授,只得允了,現賦閒在家。宰相之稱,反倒日盛,百官、民間皆戲稱其為朱宰相,或相爺。人人皆知,趙構必復其位,果然,兩年後,趙構復其尚書右丞之位,這是後話。

韓世忠問諸將:“誰願同去?”諸將皆不應,只見段暉、白日鼠出列應道:“末將願隨。”當日,段暉、白日鼠穿了武勝軍紫色將服,騎了馬,護在韓世忠車駕左右,迤邐來到朱勝非大宅前,只見車來人往,好不熱鬧。見韓世忠車駕來,門前家僕慌忙上前,引車駕停了。朱勝非親出院門,來迎韓世忠、梁紅玉、韓亮入內。段暉、白日鼠拴了馬,要隨韓世忠入府,卻被當值家僕攔住。家僕望了望段暉,驚道:“你不是街上耍棒賣藥的麼?”又望白日鼠,大驚道:“你不正是被吊在門樓上暴打的竊賊?”段暉正待發作,卻見院內聞聲走出一個主管來,喝聲道:“休要囉嗦!既是隨韓將軍來,引入府中便是。”叫一家僕,將二人引入院內。

入到院內,卻尋不見了韓世忠、梁紅玉、韓亮。家僕道:“宰相大人引了韓將軍入室,商談大事。二位隨我來。”諾大一個相府,三進三出,許多房屋,兼有亭臺樓閣,假山流水。家僕引段暉、白日鼠走了一遭,只見人頭攢動,或三三兩兩,或三五成群,這夥官人在談政事,那夥官人在談家事,這撥年輕人在談文章,那撥年輕人在談詩詞。來了眾多家眷,這撥家眷在說插花,那撥家眷在說焚香,更多家眷在說東家長、西家短,皆不是段暉、白日鼠願意聽的。來到一個僻靜處,只見圍廊上擱了幾條桌子,坐了十幾個男女,在那裡閒閒吃茶。其中兩個女子單坐一桌,一個女子身長七尺,身材健碩,一個女子身長五尺五寸上下,嬌小玲瓏。二人皆穿窄短衣袍,旁邊女子則衣袂飄飄,風姿卓越。段暉道:“那夥男女是甚麼人?”家僕道:“皆是家伎。四個男子是琴師,六個女子是伶人。”白日鼠指單坐的兩個,問道:“那兩個是甚麼人?”家僕道:“也上家伎。大人,可要小的引見?過去坐了,你自問便是。”家僕引二人過去見了。

原來,這兩個女子同為家伎。身長的女子,喚作苑雲霞,年二十五,西夏國党項人,只演蹴鞠。嬌小的女子,喚作楊豔萍,年二十三,大理國苗人,只演投壺。段暉道:“蹴鞠?演一個,我瞅瞅。”苑雲霞道:“不演!”段暉道:“你為何不演?”苑雲霞道:“我為何要演!你是武將,我叫你演武,你便演麼?”段暉道:“演一路拳何妨。”即起身,跳入邊上空地,演了一路拳。演畢,正待跳回圍廊上,卻見苑雲霞跳下奔來,口中道:“我來與你比試。”段暉奇道:“你會拳?”苑雲霞揮拳打來,卻道:“我不會拳,只會打你。”段暉笑道:“打得好,我來吃你一拳。”挺胸膛,迎上前,吃她一拳。

只見苑雲霞一拳打去,擊中段暉胸膛,將他打得“蹬”“蹬”“蹬”後退幾步。段暉胸口生疼,吃驚道:“誒呀,你卻是練家子!來、來、來,我與你比試。”兩個人赤手空拳,在空地上鬥將了起來。但見:一來一往,一上一下。一來一往,猶如深水戲珠龍;一上一下,卻似半巖爭食虎。這個似大雁衝飛,直插雲霄;那個如翠鳥盤旋,機敏靈巧。一個忿怒,掃堂腿專掃下三盤;那個生嗔,奔雷拳只打心坎間。好手中間逞好手,紅心裡面奪紅心。

圍廊上,十個男女伶人紛紛立起觀望,連聲驚叫。空地上,二人鬥到了二十合以上,段暉早看清她拳路。先把一個拳頭去她臉上虛影一影,忽地轉身便走。苑雲霞大怒,搶將來,不料他急回身,一飛腳踢起,望她小腹踢來。看看將要踢上,段暉卻生生收住了腳。苑雲霞見他收腳,站立未穩,搶將入去,一拳將他擊倒。壓坐身下,左手摁住,右手揮拳,照臉便要打。段暉急叫道:“娘子住手,休要打你的夫君!”苑雲霞收了拳,嗔道:“誰是你的娘子?”段暉道:“只你便是我的娘子。”苑雲霞喝道:“你討打。再胡說,我打死你!”段暉在身下叫道:“怎是胡說?你騎我身上,卻說不是我的娘子!”

苑雲霞聽了,頓時羞紅了臉,慌里慌張,爬將起來。見段暉也起了身,苑雲霞道:“你怎收了腳?”段暉道:“恐傷了我的娘子。”苑雲霞紅著臉,笑道:“你收了腳,卻被我擊倒。”段暉道:“無妨,我經得住你打。”苑雲霞收住了笑,說道:“莫要叫我娘子,你不敢娶我。”段暉道:“我怎不敢娶你?”苑雲霞道:“我是賤籍。”段暉道:“我去求相爺,與你改了籍。”苑雲霞道:“你幾歲?”段暉道:“二十三。”苑雲霞道:“我比你大,二十五。”段暉道:“只大了兩歲,無妨。”兩個人一路說話,走入迴廊來。

白日鼠看得眼熱,嬉皮笑臉,湊上前來,朝楊豔萍說道:“你也做我的娘子罷。”楊豔萍道:“我未得打你,怎要做你的娘子?”白日鼠笑道:“你打便是。”楊豔萍立起身,口中說道:“如此,我便打了,你不許躲。”只見楊豔萍手一揮,白日鼠忽覺鼻中飄來一股異香,周身頓時軟綿綿的,肚中暗暗叫道:“不好,中毒了。她是苗人,慣會整蠱下毒……”人便癱軟,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上一頁 目錄 +書籤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