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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沈迪平定越王山 馮青遭遇

話說厲紅梅尋蹤而至,來到客棧。店主人慌忙來迎,見厲紅梅幾個皆全副披掛,騎了馬,提了兵刃,故而陪小心道:“將軍大人到來,小店頓時蓬蓽生輝!將軍可是要住店?”厲紅梅道:“店家,我且問你,可有一個身穿靛藍襖衣襖褲的黑瘦女子來此投宿?”店主人驚道:“將軍如何得知,卻似會算一般!”厲紅梅道:“何出此言?”店主人道:“確有一個黑臉精瘦女子,與將軍一般年紀,曾來此投宿。”厲紅梅急道:“此人現在何處?”店主人道:“將軍來得不巧,那女子不夜宿,吃了飯菜即走。她前腳剛走,將軍後腳就來到了。”厲紅梅幾個聽了,急調轉馬頭,衝出客棧,四處搜尋,卻尋不見櫻桃。厲紅梅幾個轉回客棧,使金槍指住店主人,喝道:“店家,你敢誆我,看我一槍結果了你!”店主人嚇了一跳,慌忙伏在地上,連連叫屈道:“我怎敢誆騙將軍!只是她走得急,怕已出城去了。”厲紅梅道:“你可知她去望何處?”店主人道:“她問起崇安府怎走,想必去往崇安。”厲紅梅道:“且信你一回。若捉不到那黑丫頭,我回來殺了你!”厲紅梅幾個下了馬,吩咐店主人打火造飯。厲紅梅道:“肚飢了,先吃飯。既已知她去向,吃了飯再追不遲。”店主人慌忙叫來兩個夥計,將馬牽去馬廄。店主人自去打火造飯,厲紅梅幾個去廳堂歇息。

夥計搬來一條桌子。片刻,夥計搬上飯菜,在桌子上鋪了。厲紅梅幾個匆匆吃了,已過了申時。牽了馬,提了兵刃,也不給飯錢,出門趕櫻桃去了。店主人哪敢作聲,只待厲紅梅幾個走遠,已望不見蹤影,連聲嘆氣道:“晦氣!罷了、罷了,權當餵了狗了。”

厲紅梅幾個望北疾馳,走了一個時辰,天色黑了下來。尋個村鎮,投了個小小客棧。店夥計來牽馬,說道:“這馬甚是疲憊。”厲紅梅道:“無妨。跑得急,故疲憊。”店夥計細端詳馬匹,說:“許是病了。這般模樣,莫非吃了狗舌草?”厲紅梅喝道:“休得胡說,我的青鬃馬從不生病!只是連日奔跑,疲累而已。你好生看管,喂些精飼料,明日保準活蹦亂跳。”自去房間歇了。店夥計不再言語。

天明醒來,轉來馬廄,卻見幾匹馬皆癱臥地上。厲紅梅走到青鬃馬旁邊,只見青鬃馬病懨懨臥在地上。厲紅梅束手無策,急得掉了淚,喚來店夥計,問道:“此村鎮可有獸醫?有時,趕緊叫來!”店夥計搖頭道:“此乃小小村鎮,無人識得醫治馬病也。”無奈,厲紅梅著急追趕櫻桃,不得不棄了馬,徒步上路,趕望北去。

四個小嘍囉卻不擅行走,且全副披掛、長短兵刃,十分沉重,急走了半日,已疲累不堪。厲紅梅只得尋一個大村鎮歇下,臨黑轉出客棧,來到一個酒店,叫了熟肉、果蔬與酒,幾個人慢慢吃酒。卻聽見鄰桌兩個人邊吃酒邊議論,說是前幾日武勝軍大將沈迪,領了花逢春、馮青,攻上越王山,殺了大寨主楊世昆,蕩平了越王山。厲紅梅幾個人皆大吃一驚,面面相覷,不敢作聲。吃了酒與飯菜,起了身,轉回客棧,各自回房間睡了。

次日,厲紅梅早起,見小嘍囉未起,去拍小嘍囉房門,卻見房門大開,房間內卻空無一人,只見棄下諸多披掛、兵刃。夥計聞聲而來,言道:“昨夜四人已悄然離開,不知去了何處。”厲紅梅大驚,頓時呆住,不知所措。轉回了自己房間,撲到床上,大哭起來。這幾日,她捉了花逢春,卻折了晁平,她覺得沒甚麼,若說得花逢春入夥,比晁平強許多。豈料櫻桃潛入越王山,殺了她孃親,救走了花逢春。她一路追殺櫻桃,卻不知沈迪領軍攻破了越王山。昨夜聽聞,她方才慌張起來,孃親沒了,山寨沒了,她不知今後去望何處。厲紅梅徹夜未眠,心裡不知有幾多彷徨。今日,卻見小嘍囉先逃了,棄她而去,留下她自己孤零零一個人。她怎麼不哭!

哭了半日,厲紅梅叫來夥計,問道:“夥計,我問你,建寧縣是在何處?”夥計道:“此處往北一百里,正是建寧縣。”厲紅梅暗暗道,她孃親有個表妹嫁到了建寧縣,數年前回鄉省親時,她曾見過。不如徑去建寧縣,投她表姨去。那沈櫻桃已望北去,倘若路上撞見,便結果了那黑丫頭,為孃親報仇。厲紅梅主意已定,叫夥計端水來,洗了臉。棄了頭盔、鎧甲,只穿尋常衣袍,攜一口腰刀,提一杆金槍,拴了索套,匆匆出了客棧,望建寧縣奔去。連奔三日,白日匆匆趕路,夜裡露宿野地,這日趕到建寧縣,尋到了她表姨家。

只見她表姨家,門臉是個小小雜貨店。入得店來,叫聲道:“表姨!”她表姨抬眼見是厲紅梅,驚道:“紅梅,你為何這般模樣?”厲紅梅道:“官軍破了越王山,殺了我孃親。我無處去,只得來投表姨。白日匆匆趕路,夜裡露宿野地,故落此模樣。求表姨收留則個!”表姨道:“且到後面說話。”厲紅梅隨表姨來到後面。表姨安排厲紅梅洗了澡,換了乾淨衣袍,吃了飯菜,去側房歇下。

話說厲紅梅在側房裡睡,房外走來一個男人,與她表姨說話。表姨道:“你說話小聲些。”男人道:“在自個家,說話何須小聲。”表姨道:“我外甥女來,剛在側房內睡下,莫吵醒她。”男人驚道:“哪個外甥女?莫不是造反的女魔頭厲紅梅!”表姨道:“正是。”男人一片聲叫起苦來,說道:“苦也,苦也,又來負累人!”表姨道:“現今她山寨被破,無處可去,來此求我收留則個。”男人道:“你恁地糊塗!當初她母女造反,教你我披枷帶鎖,受了萬千的苦,你卻忘了?現今官軍破了越王山,行移公文已抵縣衙,著落各縣追捕殘匪。昨日已有衙役來問,那女魔頭去了何處?衙役道,女魔頭若來此處,須得即刻報官。如若不報,你我皆要受負累,捉去下獄。”男人偷偷進了側房,看了厲紅梅模樣,轉身匆匆出門。

表姨慌忙叫醒厲紅梅,說:“你快起身,自行離去罷。你姨丈已去縣衙報官,衙役即來捉你!”厲紅梅慌忙起身。表姨包了幾個炊餅,遞與厲紅梅,說道:“莫要怪你表姨丈涼薄。當初你母女造反,我與你表姨丈皆受負累,披枷帶鎖,受了萬千的苦。今衙役已有吩咐,若你來時,須得報官。如若不報,則將我與你表姨丈捉去下獄。你表姨丈去報官,情非得已也。”厲紅梅一時慌張,哭訴道:“你叫我去望何處?”表姨只是催她快走。

厲紅梅攜了腰刀,提了金槍,匆匆出門,來到街巷,卻不知逃往何處。正在街巷間躊躇,只見一個都頭,領了她表姨丈與幾個土兵,皆騎著馬,自東邊而來。表姨丈遠遠望見厲紅梅,指給都頭看。都頭策馬挺槍,奔厲紅梅撲來,口中叫道:“莫要放走厲紅梅!”厲紅梅見躲不過,便不再躲。只見她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挺槍上前與都頭鬥。都頭在馬上,厲紅梅在地下,卻絲毫不懼。鬥了二十三四合,尋個破綻,將都頭挑落馬下,摔死了。表姨丈大駭,調轉馬頭跑了。幾個土兵不敢上前,你囑我,我囑你,招呼道:“諸位各自小心,兀那女魔頭厲害!”厲紅梅搶了都頭的馬,上馬向西奔去,躲入了荒郊野嶺中。一路東逃西躲,急急忙忙。卻似:失群的孤雁,趁月明獨自貼天飛;漏網的活魚,乘水勢翻身衝浪躍。不分遠近。豈顧高低。披星戴月,夤夜兼程。心忙撞倒路行人,腳快有如臨陣馬。

厲紅梅躲入嶺中樹林,過了一夜。是夜,天清月白,風靜雲閒。樹林內,歷紅梅眼淚婆娑,卻不敢哭出聲來,只得將淚水咽入肚中。現如今,她已是眾叛親離,六親不認,無親可投,落得這般悽慘!覺得肚飢,取出炊餅來,和著淚水吃了。又想,表姨不曾薄情,實屬無奈也。厲紅梅流了半宿淚,吃了一肚子苦水,渾渾吞吞睡去。清晨醒來,見四周無人,樹林裡一片寂寥。厲紅梅抹去眼淚,肚中尋思道:官府追捕風緊,不如先望西,暫躲入武夷山中。俗話道,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待躲過風頭,再尋機殺了沈櫻桃,報孃親被殺之仇!這般想了,跨上馬,出了樹林,卻迎頭撞見一個男子。只見那男子一副軍官裝扮,全副披掛,騎了馬,挺一口朴刀,赫然立在跟前。厲紅梅一驚,喝道:“呔!你是何人,敢擋我的路?”男子道:“我乃韓世忠麾下,武勝軍參將馮青是也。厲紅梅,你這大膽逆賊,竟敢當街殺死府衙都頭。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須逃不脫,看我來擒你。天兵在此,你還不下馬就擒!”

原來,馮青一路追蹤厲紅梅,來到建寧縣。入得城裡來,卻聽聞街坊議論道,兀那女魔頭厲紅梅大白天當街殺了府衙都頭,搶了馬,跑望西去。馮青縱馬來追,卻尋不見厲紅梅蹤影。見天色已黑,馮青便在樹林邊上歇息了一夜。天亮起身時,卻一頭撞見一個女子,騎了馬,提了金槍,從樹林裡出來。馮青暗道:“此人必是厲紅梅!”遂立馬橫刀,擋在厲紅梅面前。

厲紅梅聽了,頓時火起,大怒道:“兀那狂徒,竟敢大言不慚,口出狂言。正是要打你武勝軍,替越王山報仇。看我殺了你,剝你的皮,吃你的肉。看槍!”策馬挺槍便刺。馮青揮刀來鬥,兩個人鬥在一起。刀槍並舉,兩馬相交,只見鬥了二十七八合,有人不敵,敗下陣來。

究竟是誰落敗?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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