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木枝想,我爹屍骨未寒,你們就這樣蠶食我陳家,是時候讓你再頭疼頭疼了。
吃過飯,陳木枝就晃到了嘉實堂。
王氏也剛吃過午飯,正在嘉實堂的小花園裡散步消食。
“母親瘦了!”
王氏一怔,不是每日都見嗎,怎麼突然來這麼一句?
“母親太操勞了,孩兒不能替母親分憂,是不孝。”
陳木枝走過去,撣開扶著王氏的雙彩,自己上前扶著。
王氏心中竟有些顫抖,她寧願不要陳木枝扶著,實在被她扶得心裡發慌。
“我也不過做些分內事,操勞是應該的。我還等著你爹回來,望見咱們家依然興盛如初呢。”
這話本是王氏經常掛在嘴邊的。
可平常聽著,陳木枝只覺得有幾分道理。如今卻知道父親已經和整船患病的將士一同赴死,陳木枝心中悲憤不已。
什麼興盛如初,什麼等他回來,都是屁話!
你等不到爹爹回來,你也維持不了一個興盛的國公府!
只是,表面上她還是笑顏相迎。
“這幾日孩兒思忖著,大順朝女子過了十四,便要入秀冊。咱家,姐姐不在了,只剩我一個女兒,皇上必會赦免我選秀,但是,女孩兒入了秀冊,按例是要學習待嫁禮儀了……”
按例?按你陳木枝的例,說這些話就很奇怪啊。
但王氏沒法反駁,因為陳木枝說這話,雖然很奇怪,卻在理。
她身為國公府的主母,雖不是陳木枝的生母,但既然陳木枝尊她一聲母親,她不教習女兒待嫁禮儀,便是失職。
“你說得對。難得你有這個心。母親還擔心你不願學習,正憂心呢。”
王氏笑得慈祥:“待母親尋個上好的教習娘,最好是宮裡出來的,那才有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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