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真擔心這個不知輕重的睿親王世子,做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舉動,陳木枝固然是膽大嚇不到,但她名聲已經非常兇悍,若再被人加上些男女之事……
畢竟她是自己的木枝妹妹,不得不擔心啊。
正要將目光收回,突然,衛緒望見了場外那個眼熟的五彩繽紛賽馬、和七彩錦繡窄袍。
是王華嵐。
她輸了這一仗,心中有氣。退場時尚能保持著風度,一退到場外,以為無人看見,便拿飛燕撒起潑來。
可憐飛燕一匹功勳戰馬,被披金戴玉、噴滿香露,已經夠不莊重。此刻還要捱打。
重重的一鞭子,抽在飛燕身上。飛燕一聲嘶叫,兩隻前蹄便立了起來。
飛燕受過嚴格的訓練,雖然吃痛,卻還是忍受著,並不撒野。王華嵐卻不放過它,又是重重一鞭子抽了過去。
“你什麼玩意兒,還戰馬!你主人被你坑死了吧,所以你沒人要了是吧!來坑我!”
鞭子又一次揚起,這回,卻抽不下去了。
轉頭一看,是個神情冷漠的黑袍少年,抓著她的鞭梢。
王華嵐出身富商家庭,最會看人身價,一看這少年,雖然生得面容英俊,可身上的黑袍卻只是粗布製成,一看就不是世家子弟。
“滾開!”她喝道。
可鞭子卻被這少年抓得牢牢的,怎麼都抽不出來。
這少年便是衛緒的貼身隨從苦九。
“我家主人有令,馬留下,你滾開。”苦九面無表情。
“你家主人是誰?”
“賽馬會東道,怡親王府世子。”
王華嵐一驚,下意識抬頭往觀賽臺望去,猛然發現,原來這位置看著四處無人,卻是在觀賽臺的眼皮子底下。
不要覺得距離遠,就沒人看得見。人家站得比你高啊!
苦九手上一用力,馬鞭已離開了王華嵐的手。
她有點懵,不知道怎麼失去了馬鞭,但她認清了一個現實問題,如果再不滾開,她失去的可能就不止是馬鞭了。
“這是我的馬。”
她走就走了,還想去牽馬,被苦九一鞭子,抽在她手上。
“啊!”她一聲驚叫,這才發現,眼前這個少年,根本不知道“憐香惜玉”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