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馨郡主本不是今日焦點,亦不是宴會主人,故此並未著力打扮。加上她本身性格就古怪,打不打扮全看心情。偏偏一想到四哥要娶媳婦,她的心情就不是很好。
雖是梳了一個京城最流行的髻,上邊卻只簡簡單單排了三支玉簪子,另一邊稍下一點,則是式樣並不張揚的金步搖,臉上薄施脂粉,一身輕薄顏色的紗裙。
誰會想到,這個大家玩玩樂樂的宴會,會把太子給招來啊。
人群裡已有不少貴女恨自己的打扮得不夠招人,只有蘭馨郡主沒有覺得。
她大大方方地起身,大大方方地望向太子。當然,她的大方,本身就是帶著不高興的。
可這一望,卻和太子正正地四目相對。
太子的眼中,竟是滿滿的笑意。
蘭馨郡主略怔,不是很明白太子的意思。她雖見過太子,但並不熟,除了非常客套的場面話,可以說,幾乎沒有正經說過話。
太子笑得這麼盪漾,又是為何?
眉頭一皺,蘭馨郡主就望見了太子身後的陳木枝。
陳木枝心裡樂啊,她早就這一切盡收眼底,正為自己的精妙安排而得意不已,一迎到蘭馨郡主疑惑的眼光,自然是笑得跟被太陽盯著的向日葵似的。
蘭馨郡主頓時恍然大悟。
看來,太子這麼開心,是因為身後跟著陳木枝啊。
蘭馨郡主越想越覺得正確,跟著兩個哥哥一同往花園裡走的時候,蘭馨郡主甚至跟魏蘭海耳語。
“太子怎麼突然來了?是不是東海郡主請來的?”
魏蘭海也被太子的突然駕到搞得又興奮又緊張,低聲道:“太子想來,還要誰請嗎?你沒見後邊還跟著衛緒?”
蘭馨郡主輕哼一聲:“衛緒圍著東海郡主轉,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瞧著,要讓太子捷足先登。”
“不至於吧……”魏蘭海也被她說得有些懷疑起來,“太子若喜歡木枝妹妹,何苦還勸皇后將木枝妹妹從秀冊上除名?這一除名,可兩年不能被賜婚。”
“哦,還有這回事?”蘭馨郡主倒也覺得新鮮,“早知道我也去秀英衛了,省得到現在還有人問,為什麼我還不嫁人。”
“木枝妹妹一身好武藝,才能去秀英衛當一等侍衛,你有什麼本事?”
蘭馨郡主眨了眨眼,發現自己還真沒啥本事,頓時氣餒:“算了算了,開心就好,提什麼本事。”
“那你開心嗎?”
“不開心。”
“不開心。”
咦,一個人問,怎麼有兩個人答?再一看,另一個竟然是魏蘭舟。
他露面太少了,又不愛說話,今天好不容易被揪了出來,跟在哥哥和妹妹一處,還是被人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