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家老爺是大理寺少卿,玉紅狀告王起道,是大理寺會同京兆知府一同會審。這時候把告狀之人往少卿家中領,實屬不妥。”
陳木枝恍然大悟,頓時覺得自己果然是思慮不周。
幸好鄭初提醒,不然給舅舅帶來大麻煩。
“那……玉紅豈不是沒了去處?”
鄭初略一沉吟,道:“有一人,必定可以安置玉紅。”
“誰?”
“怡親王府世子。”
“他?”陳木枝怔住,昨夜與衛緒走過的那一段長長的夜路,仿似就在眼前。
鄭初道:“相信在下,此事只有世子可以辦到。”
陳木枝望住鄭初,自從知道鄭初是觀魚先生的弟子,他在陳木枝眼裡就有了一絲說不出的神秘。
“你是存晰表哥的人,所以……和世子也熟悉?”
鄭初拱手:“還算……熟悉吧。”
心中雖然還有不少疑惑,陳木枝還是點了點頭:“去哪裡找世子?”
鄭初道:“在下知道如何與世子的人聯絡。”
“也是表哥教你的?”
鄭初點點頭。
但陳木枝注意到,這點頭並不十分堅定。
鄭初從身上拿出一隻哨子,輕輕地吹了幾下。那哨子聲音非常好聽,宛若鳥鳴,若是陳木枝沒有親眼見他吹響,一定會以為是附近有小鳥飛過。
這邊哨音剛落,街角不知哪裡,也起了兩聲好聽的鳴叫,隨即又消失無蹤。
陳木枝動容,低聲道:“好嚇人,怎麼感覺滿街都是你們的人?”
鄭初臉一紅,糾正道:“小姐,應該說,我們的人。”
言下之意,陳木枝也是他們其中一員。
“我們的人……”陳木枝輕輕咂摸著這四個字的味道。怎麼隱隱覺得,這個“我們”的核心,並非贈她馬車和鄭初的存晰表哥,倒像是很少露面、永遠溫潤如玉的衛緒呢?
鄭初道:“我們去街角安靜處等候,很快就會有迴音的。”
陳木枝手一攤:“把哨子給我看看?”
鄭初臉又紅了,這個紅臉鬼,平常一張臉從來不換表情,今天這都紅了幾次了。
但木枝小姐要看,他也不敢不給啊,又將那哨子掏出來,攤在掌心,遞到陳木枝跟前。
好小的一個哨子,不到一寸長,只有手指的一半粗細,陶製的,上面刻著精美的花紋,那花紋新鮮,不似祥雲,不似花瓣,倒有些像是一個字。
但陳木枝不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