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亦將綢帶纏系在左腕上,但走到衛緒那邊的時候,就沒有大漢那麼坦然了。
那眉眼飛得,就快奪臉而出。
衛緒沒法視而不見。畢竟他和陳家女眷在街上偶遇過,在王氏的介紹下,也是正經和王華嵐見過禮的。
這邊王華嵐走到他跟前,嫋嫋地向他行了個禮,衛緒便也只能微笑著還了個禮。
身為東道,還得出言表彰。
“沒想到王小姐深藏不露。安國公府真是臥虎藏龍。”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小女子自小喜愛騎射,只是霧州地方小,不得施展。”
她也不拿正眼瞧人,只用眼角向衛緒瞟,瞟了一次又一次。
俗稱“拋媚眼”。
衛緒已是渾身不適,但他教養實在太好,即便不適,還能保持微笑。陳木枝就沒這麼舒坦了。
從王華嵐接近衛緒的那一刻起,她的心臟突然猛跳起來。
跳到她自己都覺得心慌。
直到王華嵐媚眼飛出大順朝、飛向荀真國,而衛緒卻依然在微笑時,轟然一聲,陳木枝的內心炸開了。
已炸成碎片的心臟,被不知何物狠狠地絞動,反覆地被撕扯。
痛不可當。
哪怕王華嵐從衛緒跟前退下,退到五英街大漢身邊,她的痛也絲毫沒有減輕。
前頭的那些勝出者是如何抽籤的,陳木枝已經不在意了。
她痛、且困惑著。
每回見到衛緒與其他女人接觸,她就會心如刀絞,完全無法扼制。
甚至連衛緒提到古秀街的胡娘,她都會心痛。
怎麼辦?
陳木枝捂住心口,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想著前幾次究竟是如何讓自己劇痛的心變得平靜的。
立在她身邊的鄭存芳,感覺到了陳木枝的異樣。
“怎麼了?”她湊過來,低聲問。
“我……”陳木枝知道自己一定是臉色蒼白,想來也瞞不過,便道,“有些心慌,大約是剛才跑狠了,歇一歇便好,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