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同喜沒有被塞上嘴巴。
她一路哭喊著被拖回凝香居,半個和春園都聽到了。好些丫鬟僕婦都把窗戶關得緊緊的,連看熱鬧的勇氣都沒,免得惹禍上身。
窗戶裡,有丫鬟之間竊竊私語。
“同喜是多大的膽子,敢去惹二小姐。”
“二小姐可是煞神。”
“我姨家表妹在譽郡王府當差,說二小姐惡名傳遍了整個京城。”
“啊,那二小姐往後還怎麼相夫君啊?”
與你無關!
陳木枝撇了撇嘴,對自己的形象竟然有幾分滿意。
凝香居外院的婆子和小廝們聽說二小姐屋裡出了奸細,表示了十二萬分的憤慨。
真不真心,陳木枝暫時不計較。
反正眼下你憤慨就對了。
廊下點了數盞燈籠,照得院子裡通亮。陳木枝悠然坐著,旁邊是趴在長几上的阿梗。
她特意讓丫鬟們把阿梗抬了出來,親自觀刑。
藤花喊來了兩個身強力壯的小廝,舉著板子站在院子中央。捆在長凳上的同喜嚇得渾身癱軟,下半截裙子已然溼了。
“十杖!”陳木枝沉聲道,“重重地打!”
小廝也不傻啊,同喜一路鬼嚎著進來,聽聽都可怕。
誰知道二小姐如今是個什麼手段,哪裡敢陽奉陰違,讓“重重地打”,必須執行“十分重重地打”才對。
一時間,板子響聲震天,沒幾下,殷紅的鮮血便從長凳滴落到地上,同喜已然昏死了過去。
阿梗咬緊牙關,看得淚流滿面。
小姐是在替她討回公道,阿梗心裡明明白白的。
怪不得大伯孃對大小姐和二小姐都是能以死相酬的情分,如此仗義和愛護,阿梗即便只有十二歲,也是心潮湧動,此生無憾。
十杖打完,小廝一盆水又澆醒了同喜。同喜又開始鬼嚎起來,卻沒了先前的中氣。
陳木枝緩緩站起身,環顧院子裡所有的丫鬟僕從。
“咱凝香居今兒是捉了一個內鬼,還有沒有內鬼、有幾個,我心裡清楚。從前你們欺我歲數小,懷著二心,我不戳穿,但不代表我就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