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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國公府的角門外,沈護院已遠遠地探望。
“小姐您終於回來了。”沈護院接過小馬的韁繩,小心翼翼提醒,“小姐您走前門吧,角門鎖了。”
“鎖了?”陳木枝很意外,“我讓阿梗給我留門的啊,她人呢?”
“阿梗被夫人逮到了。”
“什麼?”
陳木枝扶了扶腰間的青城短劍,一本正經佩出來,都沒派上用場,這下可以出手了。
“我竟不知道,國公府還有哪扇門攔得住我。”
說著,抽出劍就朝角門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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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坐在凝香居正堂,桌上放著一隻沙漏。
正堂中央,阿梗伏在地上不能動彈,她臀部衣裙盡爛、血肉模糊,顯然剛剛受過杖責。其餘凝香居的丫鬟都戰戰兢兢立在兩旁,擔心地望著阿梗,卻又不敢相勸。
“膽子很大啊,讓小姐換了男裝出門。忘了上回小姐換男裝出門,都驚動朝廷了?”
指的是混上東海戰艦一事啊,眾人一聽,更加膽戰心驚。
王氏望了一眼沙漏,沙漏裡最後一束沙子流完,歸於寂靜。
“剛才我說什麼來的?田嬤嬤……”
田嬤嬤立時高聲道:“奴婢在!”
先前王氏說,一沙漏的沙子流盡,陳木枝還沒回來,就打一個丫鬟。阿梗便是頭一個受刑的。
“下一個,打凝香居的大丫鬟,是哪個?”王氏眼神凌厲。
“自然是藤花!”田嬤嬤早就聽說嘉實堂過來的同喜和同福被降了位,心想著這回定要替主子出出氣,這一聲喊得又響亮又得意。
“拉出去,打!”
王氏一聲斷喝,將沙漏翻了過來,開始了又一輪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