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存芳有些不好意思,低聲分辯道:“那也是小時候,如今我睡相可好了。”
“是嗎?那我可要瞧瞧了,鄭家最皮的三小姐也變乖了嗎?”
“這兒人多,說話不方便,咱去人少的地方。”
鄭存芳拉著陳木枝便要走,陳木枝卻道:“就你著急,也讓我先去見過舅母嘛。”
“呀,小丫頭如今好周全。”
從小,這兩人只要混在一處,淘氣的事就沒少幹,為此,鄭夫人常說陳木枝把她家存芳都給帶皮了。
當然,說歸說,鄭夫人還是很疼陳木枝,還氣陳木枝大難不死、回來之後竟沒有先去鄭家報平安,拉著陳木枝的手,又是疼愛,又是嗔怪,最後塞了一把糖果,讓二人不要走遠。
二人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牽著手兒便向遂園深處走去。
走到一處水榭,二人倚欄坐下。水池內數尾錦鯉正歡快地遊動。
“存芳,你見過一動不動的魚沒?”陳木枝問。
“一動不動?是冬天被冰封了嗎?”鄭存芳好奇。
陳木枝啐她:“什麼呀,冰封了的魚怎麼還活得下來。我見過天氣很冷的時候,好多尾魚都擁在一起,一動不動,望著就跟時間都靜止了一樣。”
“好玩……”鄭存芳羨慕極了,“你跟著姑丈,能去好多地方,見識外面的世界,我就只能整日在家裡,最多就出來參加這種勞什子生辰宴……”
“噓……”陳木枝突然豎起手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鄭存芳不明白什麼意思,卻也不敢說話,眨巴著一雙杏眼,順著陳木枝的目光向水榭外的假山望去。
假山那邊,空無一人,也不見有什麼動靜。
鄭存芳不知所以,又望見陳木枝一副側耳傾聽的模樣,好奇地壓低聲音問:“你聽到了什麼?”
“有人在密謀什麼詭計。”陳木枝向鄭存芳耳語,“別吵,讓我聽完。”
鄭存芳也緊張起來,努力地豎起耳朵傾聽,卻只聽見初春的鳥鳴,別的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