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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香居里,徐氏坐在正廳椅子上生著悶氣,王華嵐已經被丫鬟們服侍著下了床,也坐在椅子上,卻是周身無力的嬌弱樣子。
興致勃勃的唯有陳木枝。
也一幕,王氏也想到了。陳木枝什麼時候都是這麼興致勃勃,不過,她腦子向來比較簡單,只要好好應對,還是挺好打發的。
王氏暗自提了一口氣,希望陳木枝還是像以前那樣好打發。
徐氏憋不住,已經叫嚷上了:“你請的護院根本不管用,你家二小姐橫衝直撞,天天喊打喊殺,我倒想知道,你說的話在這個府裡還管不管用了,我家嵐兒還是不是你侄女兒了?”
按往常,陳木枝必定按捺不住脾氣,要跳出來反唇相譏。
王氏也故意不說話,就等陳木枝跳出來之時,可以訓斥她目無尊長。
可是怪了,她望向陳木枝,陳木枝卻只笑語盈盈地回望,半點沒有要為自己辯解的意思。
無奈,王氏只得開口。
“留香居的巧彤,去嘉實堂大呼小叫,在客人面前失儀,被我罰了掌嘴。往後華嵐好好看管身邊的奴才,再有不懂規矩的,我可不輕饒。”
王華嵐一凜,有些緊張起來。
“木枝……”
“女兒在!”陳木枝樂呵呵的,一臉終於等到我說話的滿足。
“早上不是剛說過不許在留香居搗亂,母親說的話,你也不聽了?”
陳木枝眨了眨大眼睛:“母親說不許提劍,我可聽話了,把我的寶貝小劍劍留在屋裡了,沒帶出來。只帶了我的寶貝小鞭鞭。”
王氏捂住胸口,一時被她堵得有點接不上氣。
王華嵐一看情勢不妙,立刻又嚶嚶地哭了。
女兒一哭,又是打了徐氏的臉,徐氏立時起身,過去摟住女兒:“妹妹,我不知道你們府上這算什麼意思。我們又不是自己要來的,是你和死了的陳木兮下貼子請來的,請來了,就讓人這樣對付我們。”
死了的陳木兮。
這幾個字實在太刺耳。
陳木枝按下心中的憤怒,冷冷一笑:“對付?舅母怕是誤會了吧,說好了由木枝來給表姐治病的呢。”
嗯,當著王氏,你又“舅母”了。徐氏怒道:“你這也叫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