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陳羽乾咳兩聲，稍微平息下內心，接著，睜開眼睛彷彿好奇寶寶一般，看著四周，沒有特意看誰，或者是什麼東西，而是就這麼四處張望著。
“陳兄弟，你在看什麼呢？”龍在吼不由問道，尋著陳二目光看上去，根本什麼都沒有，不免有些好奇。
“沒看什麼。”陳羽搖了搖頭，看著頭下的黑泥，有些好笑說道，“馬上就要離開這裡，因為看不出白天黑夜，不知道在這裡困了多久，想必等我出去了，以後就不太可能再回到這裡了，所以多少有些不捨。”
“哦，這樣啊！”龍在吼點點頭，稍微能夠理解陳羽的想法，並且也開始左顧右盼起來，只是很快就乏味了。
難得的是，這次鳳書竟然沒有出聲阻止，大概沒有想到，如此醜惡的人，竟然還有這麼抒情的一面，大千世界真的是無奇不有。
陳羽看著坑坑窪窪的地洞，黑色的泥巴，黑色的石頭，黑色的土壁，黑色的屍體，黑色的一切，這就是他們在黑林中經歷的一切，黑色而又純粹。
“總算能夠出去了，想想這些時日經歷的事情，像是夢一樣，本來覺著是惡夢，但等真的要離開了，又覺著很好笑，很慶幸，人還真是奇怪的東西，不管過程如此痛苦和無奈，最起碼當擺脫這些之後，對比下來，平常的枯燥生活，也煥發出新的生機了，這就叫不虐不破，不苦不樂，無悲自然無喜。”
接著，陳羽看向地洞入口，懷念著黑林當中的場景，其實很好想象，就是黑色而已。
黑林以及白茫之地，已經沒有他所值得留念的地方，畢竟他是孤身一人進入遠古戰場，根本沒有資格去留念。
除了玄天合以外，在場的人，統統是拖家帶口，而他卻只是一個人而已。
唯一能稱得上朋友，只有小機一個人，可惜，小機是個怪物，不是人，否則兩人，一定會成為非常要好的朋友。
命運就是如此，活著既是如此，全都事與願違，當然不會開心，但是，全部願望滿足，順順利利的，同樣不見得是件好事，人生就是如此糾結。
有的時候，陳羽真的想變成一顆樹，或者一顆石頭，這樣就不用為了各種事而煩心，就算再大樹晩會枯萎，可是最它不會感到痛苦，就算堅硬的石頭，也有碾碎一天，可是它們不會痛苦。
痛苦是生靈一種非常特別的能力，是區別死物和活物重要的標準，也是人類驕傲的地方。
“好了，虎師兄，可以了，動手吧，要不然有些人，又要不耐煩了。”陳羽笑著說道，看了旁邊鳳書一眼。
“你小子……“
“去吧！活下來！無論如何你也要活下來，不僅為了你自己，也要為了我！”
沒等鳳書抱怨，虎巖抓著陳羽的腿，用上力氣，直接就是扔向藍色漩渦，其實還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