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頭!你怎麼不服啊?我們下去比一比?”這些天安多沒事就在水裡泡著。他做夢都想一涮前恥。作為一個水邊長大的孩子。可以打架認輸,但怎麼可以在玩水上輸給別人呢?而且那個別人一直還是自己鄙視的物件!可是這個機會已經被千果完美地封殺了。她已經下達了最高指示。徐勾天要是敢再和安多比游泳,就要徐勾天好看。這在安多看來,連個具體威懾標的都沒有的話。徐勾天就像奉了違令者斬的軍令一般。無論安多怎樣威脅利誘甚至侮辱,他就是不和安多再比試游泳了。
“你要是今天能把這本圖冊背下了。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你的這個建議?”有希不緊不慢地回著安多的話。“是考慮一下,還是答應啊?”“當然是考慮啦!不過你要是把我指定的那些東西都記下了,我就答應你。”“有你這麼逼人讀書的嘛?”安多氣哼哼地把手中的圖冊,扔在了倉板上。“是不是有人在喊我們?”安多忽然支楞起耳朵道。
“好像是勾天。”有希仔細聽了一會道。“那快回吧。應該是午飯已經做好了。你釣了幾條魚了?就這四條啊?你怎麼好意思留下來吃飯啊?”安多嫌棄地瞅著有希老頭。“你不是一條也沒有嗎?”“那是我姐!”“那還是我學生呢!”“學生?有靠學生吃飯的嘛?”“你!我是帶了袋面,過來的。”“哼!身為書院的勤務長,居然做出這種監守自盜的事出來。還好意思提自己是教導師!”“喂!你小子也有吃的好不了?再說那本就是我的口糧。”
“嘖嘖!身為書院的正職勤務長,居然被一個剛來的副職小妞,趕到沒地兒吃飯。這種事居然都能忍下來,真是個了不起的老頭啊!”“哼哼,好意思這麼說我?那個什麼廠不是號稱是你救活的嘛?現在某人連想進去看一看,都不能進去了吧?想想真是慘啊!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喂老頭!你什麼時候說過了?”
“我難道沒有提醒過你,麥子洛那東西就是個卸磨殺驢的主兒?”“嗨!你罵誰是驢啊?”“你不是應該更惱恨麥子洛的嘛?”“我惱他幹嘛?我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不過你趁機罵我,是不是就太小看人了?”“喂!兩位能不能先下船過去幫幫忙,再吵你們的事啊?”徐勾天滿臉慌張地看著船上的兩人。他們到了岸邊卻不下船。還站在搖擺不停地船上,互相瞪眼看著對方。“啥事兒?”不知道是為了想和徐勾天繼續未竟的比賽,還是想要在有希面前裝出比他更有禮貌。安多跳下了船問向徐勾天。
“來了一幫人,吆喝著要把你送果果的那個怪物拉走。果果不樂意,她們已經吵起來了!”徐勾天不停地擦著額頭冒出的汗。看樣子他是真得很著急。“是不是午飯做好了啊?我們正打算回去呢。不過今天太不順利了只釣到四條魚。”有希還在船上,顯然沒有聽到安多他們的對話。“老頭,這一個月來你哪天順利過?我們這晦氣都是你帶來的吧?”安多顯然並沒有太把徐勾天說的事放在心上。
“快點回吧?我怕她們打起來了?”“你著什麼急?我姐還能吃了這虧?”安多安慰了徐勾天一句。“打?打什麼?讓我來?”有希拎著輕飄飄地魚簍跳下了船。“院裡呢!院裡就要開打了,你快點趕過去說不定還能碰上。”安多笑嘻嘻地道。“那我先走一步。魚簍你揹著。”有希丟下魚簍就著急地向前跑。
“老頭,你是不是不佔便宜就會死啊!”安多很不高興地拽起地上的魚簍。“你小子懂個屁!戰術素養要天天練日日用!要浸入到你的血液裡,才能在戰場中做到隨心所欲!”“你這麼扯就不會臉紅嘛?”“哈哈!我早過了臉紅的年紀了!”老頭繞過幾棵樹,就跑出了安多的視線。
院子裡的陣勢很大。不過打架的場面,並沒有如安多所想的那樣呈現。小小的柴扉旁,並列著兩排整齊的隊伍。二十多人,人人的右手按在刀柄之上。目不歪視地仰著頭。像是沒有看到安多和徐勾天一樣。一動不動地挺立在那裡。
“我當是什麼人,這麼有排場呢?原來是樂大姑娘的尊駕到了。您怎麼有空到這窮鄉僻壤來啊?”剛到了門口,安多就看到一襲青黃長袍,身姿挺拔的樂須。這個剛剛從山下的什麼雲書院,來到這裡不過一月有餘。就把安多和有希的差事搶了個遍的女子。“放肆!”樂須的身後轉出個一身紅衣的小姑娘,怒氣衝衝地瞪著安多。
“這位又是誰啊?老見著你身邊有個一身白衣的姑娘。哪裡又冒出個紅的來。你喜歡的口味還真豐富多彩啊!”安多刻意做作的腔調。徐勾天在他身後聽著,都想上去和他打一架。那個紅衣的小姑娘,果然沒有忍住安多的挑釁。她手中的劍哐啷一聲就抽出了劍鞘。“混蛋!你受死吧!”“茹茹,不可莽撞!”樂須的嘴裡雖然慢吞吞地說著阻止的話。可是身上並沒有什麼阻止的動作。她淡然地看著紅衣的小姑娘,從她身旁從容而過。直直撲向安多。這其中蘊含的試探之意。就是徐勾天也看了個一清二楚。只是他沒有想到安多會把禍水引到他的身上。“徐大哥小心了。”安多喊了一聲,就躲向了徐勾天的身後。
本來也想要跳開的徐勾天。在這聲突然到來的‘大哥’聲中,顯然有所迷失。他居然不假思索地就出了手。蒲扇一般大的手,直向紅衣女子持劍的手腕奔去。安多瞧著這速度也不是很快。可那紅衣女子的手,就被他一擊而中。勞勞地扣在了手心。劍也輕易地便被奪下。甚至不能說是奪。徐勾天的手扣上紅衣女子的手腕時。她握著劍柄的手,已經張開了。說是她的劍掉在了徐勾天的手中更合適。
“這位是徐教導吧?早就聽聞你的身手是上書院有名的‘一快’。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只是你是不是把小姑娘的手,握得太緊了些?”樂須在徐勾天出手的時候就不抱希望了。她雖然是第一次來上書院。可是在山下雲書院的時候。她早就把山上幾位資深教導師的情況,瞭解得一清二楚了。也是藉助這份瞭解。她來到山上不過一月的時間,已經深得麥子洛院長的信任。
不僅身負院衛長官之職。還取得了暫代首席副勤務長的身份。今天本來是想讓淳子期茹,試一試那個從來不瞭解的年輕人的。沒想到引來了這位上書院,曾經的身術課督導長的人出手。安多暗歎了口氣。這個傻大個果然還是太單純了。被人家這麼輕鬆地擠兌了一句。他就老老實實地放下了那小姑娘的手。還被人家氣呼呼地搶走了劍。又被人家小姑娘呸地一聲罵了句“不要臉!”
安多這麼瞭解不要臉界行為模式的人。也沒有看到徐勾天到底哪裡做了不要臉的動作。他還好奇地湊過去問了徐勾天一聲。“大個,你剛剛怎麼不要臉了那個小姑娘?”“滾!我怎麼知道?還不是你惹出來的事兒!”卻被徐勾天狠狠地吼了一句。他有些氣憤這平白無故招來的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