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夫人抱著班克不停的哭泣著,她的女兒紅綾還躺在一旁的死傷,昏厥著。
紅綾並不會死。
她替張小狂擋下了石厚榮的一計法力,張小狂很感動,也絕不允許她死,並且也很慶幸,紅綾只是內腑有一些重傷,經絡和元神都沒有絲毫的損傷。
這種傷勢換作別人來醫治,可能依舊很難救活她,但張小狂對於人間的這種傷勢,還是有十足把握的。
她現在已經服下了張小狂早先煉製的丹藥,大概半個月後就會痊癒。
可是,班克卻死了。
張小狂本來也是可以保他不死的,但張小狂並沒有救他,畢竟他曾經參與誅滅了烈虎門,不論現在他如何的反省、自責,當初所犯下的殺戮已經無法挽回,所以他應該自己去承擔。
班克也確實是自願要承擔當初的罪行的,他修為不低,雖然受了法力的反噬,卻並不會這麼快喪命,只有他一心求死,才會死的這麼快。
班夫人卻很傷心,哭泣的聲音哀怨悲痛,張小狂聽了都心中不忍。
可是,這就是曾經所作所為導致的結果。
石厚榮的女兒石若瑄也在哭,她顫巍巍不住地抽泣著,緊緊抱著自己的父親,眼淚已經流乾,眼中時不時瞪向張小狂,滿是怨恨。
張小狂毫不介意,也不迴避,因為他無愧,石厚榮的結局,罪有應得,不論石若瑄是否能接受這個事實,事實也不會改變。
兩個女人的哭聲迴盪在北囂山上空,諸多門派中人都對這兩個女人的命運產生了同情。
正在這個時候,石厚榮的親信弟子,當眾揭發了石厚榮罪行的陳學恩,忽然跪身下來,跪在了張小狂面前,連磕了三個響頭,然後說道:“陳學恩叩謝張掌門為家父報仇!”
說著他又磕了三個響頭,每一次頭磕在地上,都鏗鏘作響。
張小狂連忙伸手扶他,道:“你不用謝我,我應該謝你才是,若不是你站出來揭發他的罪行,恐怕天下修行界還不識得他的嘴臉!”
陳學恩並不起身,用力的繼續跪著,道:“如今學恩大仇得報,希望加入狂門,從此跟隨張掌門!”
這樣的話一出口,頓時讓諸多門派中人眼中一閃,露出驚愕。
不論石厚榮多麼壞,作為石厚榮的親信弟子,他不但擋住出賣了器重他的師傅,還當眾改投他門,這是實在是屬於大逆不道的舉動。
大家立刻都從兩個女人哭泣的痛心之中警醒,開始瞧向張小狂,各自等著看張小狂會怎麼做。
如果張小狂接受了陳學恩,他便是助長了陳學恩的大逆不道,倘若他不接受陳學恩,便是對陳學恩大逆不道的懲鑑,但是陳學恩離開狂門之後,必定不會落得一個好的下場,同時張小狂也會背上一個不好的名聲,以後絕不會有人願意在幫他。
這對於張小狂算是個左右為難的舉動。
但這僅僅是各派人士的想法,在張小狂心裡,卻並沒有這麼複雜。
張小狂當即扶起陳學恩,笑道:“好!從此以後,你便是狂門弟子!”
就是這麼簡單,張小狂一句話便接收了陳學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