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經略剛一睜開眼睛,便聲嘶力竭卻由極度乏力的聲音喊道:“救……救我……”
張小狂當即愕然,繼而蔑然大笑起來,道:“紀宗主,你可真是怕死呀!怪不得你會為了不死,而墮入邪道!”
紀經略卻用力的搖起了頭,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偏偏說不出來,臉色也快速變成了紫紅色,像是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不讓他喘息、開口一樣。
蘇晴蓉、寒雲等人,身體虛弱,看著這時表現出奇怪狀態的紀經略,滿臉的疑惑,鳳綵鸞站在張小狂的身後,更是驚駭道:“他……他這是怎麼了?”
張小狂也不知道紀經略是什麼情況,但他顯然很不正常,並且這種情況明顯與蘇晴蓉等人以及鳳綵鸞暈厥之時的狀態不同。
“難道這是他體內生出的邪魅在作祟?”張小狂心中想著,運展出他的元神之力,灌注於雙目之上,再看紀經略,果然看到了在紀經略的全身上下,都開始蔓延起淡淡的黑氣,這些黑氣唯獨沒有分佈在頭部,但卻集中在脖頸之處,想要向頭部延伸,但彷彿又遇到了什麼阻礙,不能到達頭部。
這種情況張小狂看了之後,覺得很熟悉,這不就是和蘇晴蓉師父左秀蘭一樣的狀態嗎?
張小狂最終也沒能治癒左秀蘭的傷勢,自然對紀經略的這種情況也束手無策,他藉助元神之力,凝目看著集結在紀經略脖頸之處的那些試圖向上延伸的黑氣,發現正是一點紫韻阻擋了那些黑氣繼續向上佈滿頭部。
那些紫韻正是張小狂的法力所致,他等級心中一動,暗道:“看來我的紫罡之氣,對這種邪魅之氣由抑制作用。”
正是張小狂的天罡紫氣和紀經略體內生出的黑氣,在他脖頸處對峙、較力,導致了紀經略呼吸困難,連話也說不出來。
張小狂瞭解到這一點,立即提及真元,又將一道天罡紫氣灌注到了紀經略的丹元之中,並且擴散至其全身百駭之間,將所有的黑氣都壓抑至無形狀態。
這時,紀經略才顯得輕鬆起來,開始大口的喘著氣。
鳳綵鸞從旁喜道:“他沒事了!”
張小狂心裡卻清楚,他只是暫時沒事了,那些淡淡的黑氣與他的身體本是一體,只要他的身體存在,黑氣就不能消滅,終究會佔據他的身體,耗盡他的血肉精元。
倘若紀經略想要活下去,大概也只有一種辦法,那便是和天心宗的左秀蘭一樣,將自己關在一間猶如青岩石一般的封閉房中,從此與世隔絕,可即便如此,也只是延緩了被耗盡血肉真元的時間,痛苦卻會一直伴隨著他。
為什麼先前的紀經略並沒有這種情形,還可以掌控黑氣發起攻襲,為己所用,現在卻突然遭到了黑氣的反噬呢?
他張小狂忽然想到了那座像是山,卻實際上為古塔的地方,定然是原本在那裡的木雕邪神像,或者是裡邊的仙之邪魅給了他某種加持,才導致了他身有邪魅,卻不會痛苦。
現在木雕邪神像已經被毀,仙之邪魅也已經被誅,自然給紀經略所施與的加持也就不存在了,這才致使紀經略體內生出的邪魅之氣反噬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