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著張小狂,發灰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也終於開口說道:“你也懂藥?”
張小狂點頭笑道:“略知一二,如果師兄不嫌棄,我改天登門造訪,送上我所配置的組方,就算為今日冒失之過賠罪吧!”
老者默默地盯著張小狂看了半晌,然後起身,挎起竹簍,用蒼老的聲音道:“你若真有心,便到山頂的最西面找我吧,那裡只有我一人,很好找的!”
言語之間,老者已向山上走去。
張小狂大聲喊道:“師兄放心,改日一定登門賠罪!”
他繼續回往住所,在居高臨下之中,閣樓已先映入眼簾,他卻看到了許多人聚集在閣樓之外,分做兩方,似乎正在對峙當中,不遠處的周圍更是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人。
在對峙當中,其中一方由三個女人為首,張小狂全都認識,正是鄭玲、薛鶯還有範清蓮。
張小狂心中一凜,已知不妙,鄭玲和薛鶯一定是透過靈犀墜將範清蓮召喚而來,想必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煩。
張小狂加緊腳步衝向山下,混在了看熱鬧的人群當中,想先了解一下事情的原委。
這時他也才看清與鄭玲、薛鶯以及範清蓮對峙之人——為首者乃是一位老翁,年齡足有七十餘歲,錦袍華服,神態傲慢。
在他身旁站有兩列十幾個人,其中有一個挫矮胖子,張小狂認得他,正是演武場上收下賭注之後欲要逃走卻被打傷之人。
看來他們定是嫉恨張小狂下注贏錢太多,這才到此耍狠的。
只見那個挫矮胖子,身上傷口的包紮尚在,卻似乎早已忘了疼,仗著有人撐腰,已變得蠻狠了許多。
“叫張小狂出來,我們找的是他,叫他把八千三百兩銀票如數還了,否則我……”
他的話尚未說完,範清蓮蔑然一笑,道:“你又能如何?”
挫矮胖子支吾不言,他似乎有些懼怕範清蓮,不禁望向了身旁的錦衣老者。
老者冷哼一聲,道:“範清蓮,你我到此都是為了錢,我們開陽賭坊也不想與你為難,你保障他們的安全,我們找我們的人,但你若是攔著我們不讓張小狂露面,怕是就不和規矩了,我們開陽賭坊給你的面子總是會耗盡的!”
範清蓮道:“湯展,你不用倚老賣老,更不用喊出開陽賭坊的名頭嚇我,若是真的怕了你們,這筆生意我也就不接了!另外我已說的很清楚,張小狂並不在此,我所負責的就是不許你們踏足這幢閣樓半步,也不許你們傷害住在這裡的人!至於你們能不能見到張小狂,那是你們自己的事,但你們若敢強闖,我保證上前之人必會從此斷送了修行之路!”
張小狂擠在圍觀人群之中,不禁為範清蓮強橫的氣勢所震。
想不到一個女人,竟能有這般兇悍,連張小狂都覺得有些自愧不如,同時他也明白了,因為上次下注賭錢之事,他所得罪的勢力原來叫做開陽賭坊。
開陽賭坊那位叫做湯展的錦衣老者,這時也毫未示弱,仰天長笑一聲,道:“範清蓮,就憑你一個兩儀敕分貫通之境的小輩,也想攔住我們,真是大言不慚!我只不過是給你父母一些薄面罷了,既然你執意要趟這趟渾水,張小狂又龜縮在房中不敢現身,我也只好硬闖,將他揪出來了!”
他說著,臉色一變,擺手道:“給我衝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