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燙的地板,跪在地板上的人,就算穿著一條長裙能把膝蓋保護好,隔著布也能燙掉一塊皮。
但是就這樣的懲罰,軍瑤跪了一個小時,沒有哼一聲。
坐在蕭家祠堂大廳裡,正位方位的李斯文用手敲著桌子,看著跪在地板上的軍瑤,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他只是用手支著頭看著軍瑤。
誰也不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這個把蕭震南從人魚族的嘴巴里救了回來的鎮國府監察使,沒有人敢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小瞧他。
一個能當著蕭家列祖列宗的面,一屁股坐在上位椅子上的男人。
蕭震南的左手裹著紗布,他的身體受傷很重,就算吃了梁慕煙給的藥,也會在半夜裡痛醒無數次。
原本他應該在臥室裡休息兩天,但是誰也不知道這位對江中根本不瞭解的李姓監察使,怎麼就一口咬定是軍瑤溝通了國外的勢力,想要滅掉蕭家和軍家。
雖然這種想法極其的幼稚,因為一不小心,滅的不是蕭家與軍家,滅的是全江中三省的老百姓,和動搖了那家堅決站在武道界,對抗外敵的武者愛國之心。
這個問題可大可小。
如果是從前李斯文知道誰犯通敵罪,合算完畢之後,他會立即動手殺掉對方,而且一定不會留下活口。
李斯文不說話,吊著繃帶的蕭震南也不敢說話,更不敢坐下。
梁慕煙也沉默了。
雖然她與軍瑤有過幾次交談,兩個人在蕭家見了面頭一天還是很交心的談論著如何討男人歡心,第二天就成了敵對的身份。
但是即便是這樣,梁慕煙也敢說話。
軍瑤在烈日下曬的有些脫水,嘴唇裂開,整個人朝地板上倒去。
但是李斯文沒有開口,沒有人敢上前扶一下。
蕭震南看著軍瑤奄奄一息的樣子,還是動了惻隱之心。
急步走過去,一把扶起了軍瑤。
下人端著的茶水一直都準備著,第一時間跑了上去,給軍瑤餵了幾口白開水。
蕭震南實在有些心痛,對李斯文問道:“監察使大人,你看你審也審了,罰也罰了,軍瑤不承認自己通敵,是不是還可以重新定罪,重新發落?讓她回臥室,清查江中三省海外勢力的事情,我們還得需要軍家的幫忙。”
李斯文頭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