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婆為李玉蓮繼脈的屋子被李天威吩咐下人特意部置,屋子裡放著一張簡易的床榻,床榻的四周圍著一圈蠟燭,蠟燭正在徐徐燃燒著,屋子裡點著檀香,檀香清淡的煙味能使人快速的入眠。
此時的李玉蓮已經平躺在床榻上,完全進入了深度睡眠的狀態,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命就此落在了歹人的手裡。
龍婆撩起了李玉蓮左手的一截袖子,檢視了她前兩日刺入的針孔恢復狀態如何,結果令龍婆很滿意,李玉蓮手臂上的針孔有潰爛的跡象,這就說明會讓她在斷脈續上之後還會因為針孔的恢復而疼痛一段時間,這正是龍婆折磨人的方法。
就算李天威用了兩顆白珠玉,和十根頂級一口長白山人參從藥王谷把她請出來,那麼她邊救人邊害人的醫德是不會變的。
也正是因為龍婆有著邊救人邊害人的名聲,所以李天威才放心大膽的將李斯文的母親李玉蓮交到她的手裡,也不需要點破龍婆就已經把李玉蓮折磨的不成樣子了。
龍婆將李玉蓮的頭抬起來,在她的耳後穴和前頂穴上各施一針,讓本已暈厥的李玉蓮瞬間全身肌肉緊繃。
稍後又在玉枕穴上下針,這一針極端的刺激了李玉蓮全身的經脈,她開始抽搐,她感覺自己身在一片火海里,大火燒的全身發燙,面板刺痛,緊接著她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腹都燒了起來。
這把火,比之前任何一場,在她身體裡燃燒起來的火勢都要旺,都要猛,她感覺不僅是面板要燃裂了,甚至連骨頭都要燒斷了。
龍婆在為她治療前就曾經警告過她,續脈之疼不是任何一個普通人能夠受的了的,但是一旦續脈開始人進入昏迷,就絕對不能睜開眼睛,因為一旦睜開了眼睛,心念衝破禁制,之前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之前所受的痛也算是白捱了。
於是李玉蓮忍了兩晚,疼痛的全身冒冷汗也不曾睜開眼睛,反而強迫讓自己入睡,再入睡,然而今晚的疼痛真是如火烤一般,彷彿她被人架在一個燒紅的鐵板上烘烤著,她全身上下,每一處的感覺精神都真切的感覺到那些鑽心的疼痛。
啊
她再也忍不住大叫出聲。
她想起了自己的二十歲的時候被月榮華廢去武道修為時的疼痛,那個時候年輕的書衡就陪在她身旁,那個時候她無力的倒在書衡的懷裡,嚐到了愛情的滋味,有愛如此她便再痛也能忍受,但是這一次,書衡不在,她感覺自己就躺在一個黑色的深淵裡。
她在承受著疼痛,無法形容的疼痛,但是無人問津,於是她落淚了。
一滴清淚從李玉蓮的眼角滑過,正在此時,轟的一聲,一股大力將房門給衝開。
李斯文站在門口,一揮手一股練氣婆將龍婆打翻在地。
他扶起神治迷離的母親,立即拔出母親身上的金針,再用自己的靈氣將母親身體裡混亂的經脈給暫時震住。
這時跌跌撞撞的李書衡,也就是李斯文的父親,趕了上來,他看見門口七倒八歪的幾個人,連忙進屋看了看妻子。
李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看了眼兒子和丈夫,緩緩的說道:“你,你們,怎麼進,進來了?”
李斯文一語不發,將母親的身體靠在父親的懷裡,然後淡淡的對父親說道:“爸,你先帶著媽離開,這裡教我。”
“兒子,你一個人行不行?”
“這樣的小場面,根本不算什麼,你們快走,我不想讓你們看到不應看到的場景。”
而此時的龍婆已經穩住了心神,站了起來,對著李斯文大呵一聲:“想走?今晚你們三個誰都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