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皇祖母目光逐漸的轉冷,從我的臉上再次移到母親的臉上,問著我:“你母親說你不懂規矩,接下來,你不懂的規矩,是本宮親自教呢,還是……”
我忙不迭地接話道:“此等小事,不勞皇祖母操心,孫女必然把不足的規矩重新習的妥妥當當,讓皇祖母滿意。”
說完對皇祖母磕頭,母親惹惱了皇祖母,皇祖母在問我,對於我的母親,是她親自動手,還是讓我動手。
皇祖母動手母親會怎樣,我無法預料,我自己動手,我可以可控於母親。
“既是如此,下去吧!”皇祖母揮了揮手,讓我離開,還再三的提醒我:“若是讓本宮不滿意,本宮不介意親手再重新調教你。”
“諾!”我重重的應了一聲,手撐地,把頭磕在了地上,而後慢慢的膝行後退。
母親見我要走,著急道:“母后,安安的婚事,就這樣定下來了嗎?”
皇祖母不再理會她,端起茶水品了起來,我退到門檻才站起來,跨出主殿。
離開了坤寧宮,把手中的紅梅給了冬初,彎腰抓了一把雪,揉搓在手掌上,雪水揉搓不掉紅梅花跡。
冬初見狀道:“這紅梅跡甚是難洗,等回了殿,奴婢給您去庫房,給您找一塊專門去這個東西的夷子,到時候洗洗就掉了。”
我點了頭,也不去管它了。
剛一回到我的暄和殿,就看見洗乾淨的言棄之。
他身上的衣裳是蕭子望的便服,身體瘦弱,腰板繃得很直,也不顯便服鬆垮。
瘦瘦沒有肉的臉,長得很俊,俊中帶著堅硬,薄唇緊繃,褪去血絲的雙眼狹長而又明亮。
他一見我,就從座位上竄了過來,從懷中掏出一個用油紙包住的包子,往我手裡塞,“給你,安安!”
“大膽,怎可直呼暄和公主小字?”花千出口喝責言棄之,伸手就要來按他:“見到公主要下跪請安!”
言棄之非但沒怕,雙眼瞬間染上了戾氣,扭頭兇狠的看著花千。
花千被他嚇得後退好幾步,對著外面直喊:“來人,來人,有人對公主不利拿下他!”
我一手拿著包子,斜了一眼花千,抬手覆蓋在言棄之後腦勺,他的身體僵硬的像一塊石頭,盤旋在深山無人搬動。
“花千姐姐可能幹了,你不能嚇著她,不若下回連吃的都沒有,趕緊向她道歉。”我對著僵硬的言棄之道,也不管他聽得到,聽不到。
“公主……可是公主,他很兇,很危險……”
我眼睛一瞟,花千就說不下去了,只得退至一旁,給我端來熱茶。
我落坐在桌前,張口啃了一口包子,這是我從昨夜噩夢中醒來,提心吊膽到現在的第一口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