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吞食掉這些鮮血,這樣天運王朝的龍脈就不會被戾氣汙染,天運王朝的根基也能就此保住。
絕不可能讓他這麼做。
夔牛提起手中妖錘,猛地向著此時正呆呆站在原地的傅青衣轟然砸下。
傅青衣想了很多。
他突然想起那個雪夜,廣陵郡王從風雪中將它抱起的情景,想起他本來的名字。
他孃親喊他傅血,因為他的父親是人族,姓傅。
他覺得不好聽,將他撿回家幫他隱藏身世的王爺也覺得不好聽,於是,王爺給他取了個名字,傅青衣,從此,他便是一襲青衣穿到破爛。
後面好不容易靠著王爺當了個掌簿的小官,卻被別人嫌棄覺得他是怪人,便回了王爺旁邊,頭上那頂烏紗高帽,也是破破爛爛戴了十幾年。
如今,他終於能以他真正的面目重見世人,這讓傅青衣有點恍惚。
他抬起頭看著從天而降的巨錘,什麼神情都沒有。
只是有一張血繭從他的腳下盛開,將他包裹在內,原本正往地底龍脈滲透的那些血液全部調轉方向,源源不斷地彙集在那枚血繭旁邊。
夔牛的妖錘重重砸在血繭之上,卻並未掀起半點漣漪。
怎麼可能?
夔牛心中駭然。
要知道,即便是強如不動明王法相,正面硬接他這一錘,也得退去百丈,面前這個看著脆弱無比的血繭,竟然可以毫髮無傷地接下他的一錘。
夔牛就要再度出手,但是一道身影卻擋在了血繭面前。
只見那道身影頭髮有著些許花白,身形卻魁梧異常。
來人正是這片廣陵郡的郡王——趙宗櫟。
只見趙宗櫟不知以何秘法,強行將自己境界拔高到了八境,雖然虛浮,但是配合天運皇族的修行法門,聲勢依舊浩大。
“小輩都拼命了,我不拿出點真本事來,愧對今天枉死的這麼多我廣陵郡的百姓!”
廣陵郡王神色灑然,雖然身體在承受著極大的反噬,但是他沒有表現出半分的痛苦。
只見廣陵郡王向著遠處正焦急不知如何加入戰局的王猛伸出一隻手,朗聲道:
“猛子,借你游龍長槍一用。”
王猛這才驚覺,重重擲出手中的游龍長槍。
廣陵郡王接過長槍,將手一直拖至槍柄末端,然後才大笑向前一步。
手中游龍長槍在空中劃過一道圓月,猶如山嶽一般向著面前手提妖錘的夔牛砸去。
“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