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實又是如何呢?這些不過是他骯髒思維幻想出來的產物罷了。
而他扭曲的神情,也在中島友香開口後變得呆滯起來——
“他是我的父親。”
僅僅一秒時間就能說完的話語,卻像是說了一個世紀。
中島友香通紅著眼眶,雙手緊緊攥住警服的衣襬處,帶著哭腔說出了隱瞞起來的真相:
“中谷修平是我的親生父親,因為是父女關係所以我們才在平日裡裝作不熟的模樣啊!優生君……你為什麼要殺死我的父親啊?你有疑慮為什麼不和我好好談談啊?為什麼啊?”
佐野汰一微張著嘴巴一時間無法消化這巨大的資訊量,先前他就感到奇怪,因為他還是頭一回聽到中島稱呼教官為“修平醬”。
所以說,中谷教官是中島友香的親生父親,他被很可能是未來女婿的國見優生給殺死了?
這樣的結局也太讓人無法接受了吧?
國見優生在聽到一連串的質問後無力靠在門沿上,身子逐漸向下滑落目光呆滯到空洞,他現在什麼也不想聽,他不想接受自己所做的一切。
對啊,自己為什麼不問問清楚就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呢?
只有他自己明白,是那可笑的自傲心理在作祟。
家境良好畢業名校的他成功考入警校,二十二年來都順風順水沒有遭遇過挫折,在目睹女朋友與教官親密摟抱在一起後,大腦控制不住去往壞的方向考慮。
一切的罪惡都源於自己的自傲,止步於自己的自負啊。
“……我……都在做些什麼啊?”
藤原侑並沒有興趣聽一名罪犯的懺悔,懺悔並不能讓被害者起死回生。而且他一向看不慣漠視生命的傢伙,經歷過戰爭年代死過一次的他比在場任何一位都更加珍惜生命。
如果人們對愛情都與國見優生一樣充滿著猜疑與不信任,還是一輩子單身會好一些,這樣不會禍害別人也不會讓自己受傷害。他認為任何感情都應該建立在信任之上,沒有信任談何羈絆。
萩原研二收拾好所有物證袋,眼角餘光瞥向國見優生的時候帶著一絲鄙夷,讓女孩子掉落寶貴眼淚的傢伙都不是什麼好玩意。
早就經歷過不少案件的鬼冢八藏都覺得心裡堵堵的,可能這次的被害者是與自己一同執教多年的同僚吧。
鬼冢八藏伸手摸向腰後準備取出手銬,卻沒有想到門外傳來一陣騷動,他探出身子看清來人後不由露出驚訝之色,好奇道:
“目暮?你怎麼跑這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