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12月24日,聖誕夜。難得聖誕夜在日曜日,倒是能讓普通工薪階層和學生族們都能享受聖誕夜的氛圍,街道上不少行人在購置裝扮聖誕樹的物件,能看出他們都很熱衷於過這個節日,不少商店為了競爭生意還推出各種聖誕促銷活動,努力吸引消費者的目光。
頭髮花白的明石麻裡今年已經69歲,邁過今年就要進入70歲的門檻,不像年輕人那樣數著數字過日子期盼著長大,而是掰著手指計算自己還能活多久。
腿腳不利索的明石麻裡拄著柺杖步履匆匆,臉上佈滿擔憂之色,要知道她的寶貝女兒約定好早晨九點在中之島地鐵站門口見面的,可現在都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也沒見著人影。
最讓她操心的莫過於手機和家裡的座機都是打不通的狀態,擔心出什麼問題她只好憑藉記憶朝位於地鐵站附近的房子趕去,心中不斷祈禱寶貝女兒只是睡懶覺忘記了約定。
明石麻裡來到中之島4丁目的一戶建住宅門口,外面的鐵門雖然是緊閉的狀態,但在她輕輕一推後就發現沒有上鎖。
她心中不由一緊,出於擔心只好強壓心中的恐懼朝玄關處走去,在確認前門是上鎖狀態後莫名籲出一口氣。
只是她僅是放鬆了一瞬,因為她想起自家女兒的房子還有後院,後院有可以直接通往客廳的推拉門——想到這裡她再度提起警惕心邁開步子,在看到敞開的玻璃推拉門後,緊握柺杖的手大幅度顫動起來,腎上腺激素在這瞬間加大了分泌量。
“嘶……呼……”哪怕明石麻裡很緊張,但她並沒有因為一把年紀變得愚昧,小心翼翼繞開那些泥濘的腳印,鼓起勇氣朝屋內走去,順著腳印一路來到的地方,是女兒的臥室。
在聞到濃烈的血腥味以及仰臥在床鋪一絲不掛的女兒時,她顫巍巍的手用力拽進胸口的布料,努力抑制住自己的眼淚,一邊朝外邁著沉重的步伐,一邊摸索出翻蓋手機報警。
“您好,這裡是大坂警察本部,請問報警原因是事件還是事故?”
“是、是事件,我女兒她……被謀殺了。”
“位置在哪裡?具體情況怎麼樣?”明石麻裡知道這是報警的基礎流程,但她沒有勇氣去確認女兒的生死,或者說身為退休護士的她,有學過解剖學的她,是能分辨出來人類死後是怎樣的。
她知道自己的女兒那副模樣,已經完全陷入屍僵狀態了,所以沒必要去確認,她只想快點知道殺害自己女兒的人是誰,也擔心時間過得越久,越難偵破桉件。
“中之島町4丁目10番地92號,你們快點過來吧……拜託了。”
“明白,已經安排警察前往現場,請務必不要讓閒雜人員進入桉發現場。”
“好。”結束通話報警電話的明石麻裡瞥見翻蓋手機背後的大頭貼,是五年前她女兒硬拉著人老珠黃的自己去大頭貼機器上拍攝的,經過照片的誇張處理,還真看不出實際年齡。
大頭貼上兩人燦爛的笑容,看著大頭貼的人卻繃不住情緒,用手捂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