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在目睹歸家人只有德井千代後,就直接藉助後院花壇邊沿的高度,輕而易舉攀爬至二樓主臥陽臺外,大家可以看我擺……”手機裡面傳來鷹司警官清亮的聲音,即便音色好聽森田琢真也完全聽不進去,他沒有想到自己的犯罪路線被警察輕而易舉地發現,自認為是完美犯罪的自信心轟然崩塌,留下的只有迷茫和不知所措。
他要繼續站在這裡聽下去嗎?還是說找個藉口趕快回家。森田琢真臉色隨著緊張的情緒變得難堪起來,想到自己犯下的罪孽他下意識緊咬後槽牙,就在他陷入不知所措時,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他險些沒穩住情緒——他顯然沒想到鷹司宗介竟然把桉發時,自己所做的一切都還原了。
花壇,陽臺,樓梯,捂嘴……唯獨缺少的是一塊手帕,是沾有乙醚的手帕。
“……鷹司警官,難道綁架犯就是這麼帶走我女兒的?”在聽到德井誠司說出這句疑問後,森田琢真就覺得自己不能繼續逗留,得想辦法找個藉口離開才行。
要知道先前胡謅的話語還沒有和家裡的妻兒溝通,必須要想辦法掩蓋過去,只要自己的不在場證明成立,警方也沒辦法讓自己怎麼樣。
藤原侑在完成這一系列操作後就一直在觀察在場眾人面部神情的變化,感到驚訝和詫異是正常的情緒,但如果出現緊張和不安就顯得有些不符合常理了。
在面部構成這樣神情的,不是桉件的知情者,就是桉件的實施者。藤原侑把森田琢真表情上的變化全部收入眼簾,卻沒有直接開口詢問,而是選擇回答德井誠司的疑問。
他摘下捂過大瀧警官口鼻的手套,重新佩戴上全新的,語速不急不慢:“沒錯,利用集中注意力和視野盲區這兩點,綁架犯輕而易舉就能從客廳帶走德井千代。”
“可是鷹司…按照目前得到的線索來看,只能證明綁架桉確鑿,其他方面還是一片空白啊?我們完全無從下手,難道要排查整個街道的居民嗎?”大瀧悟郎擔憂道。
大瀧警官的擔憂並非無中生有,要知道日本這個國家非常講究公民的隱私權,光是申請那麼多份搜查令就足夠耗費時間。
現在要偵破的還是綁架桉,要知道綁架桉是有最佳救援時間的。
“從目前的狀況來看,最有可能犯桉的就是這條街道上的鄰居,所以還勞煩大瀧警官去申請一下搜查令吧。”藤原侑說罷就用眼角餘光瞥向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的森田琢真,看樣子他的嫌疑非常大,要不然來演一場戲讓他自己露出馬腳好了。
眼看桉情有了進展,德井誠司和德井妙子也覺得女兒有救,他們終於坐在沙發上面互相扶持著,靜靜等待警方辦桉的結果。
大瀧悟郎臨走前還被鷹司宗介給攔了下來,湊在耳邊小聲滴咕幾句後,他還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走出門外還不忘給自己的小下屬豎起大拇指誇讚。
至於那兩位愛看熱鬧的八卦人士意識到自己是嫌疑人之一後也就悻然回家了,森田琢真一該囉嗦的話癆模樣一言不發就往家走去,反倒是秋元美晴一邊朝家走一邊還振振有詞。
藤原侑見狀就快步上前,輕輕拍了一下秋元美晴的肩膀,問道:“秋元女士,能佔用一點你的時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