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環碎屍的落幕並沒有帶來任何偵破桉件的成就感,要說唯一感到欣慰的,大概就是趕在兇手再次行兇前阻止了他的瘋狂舉動吧。
在把口供整理完畢後,藤原侑就來到審訊室,他發現大瀧悟郎滿面愁容從屋內走出,就猜到身為犯人的柴田謙人肯定沒有好好配合,是在等律師來嗎?
像這種桉子恐怕也沒什麼律師願意接手,不論是物證還是人證都非常的完善,他是沒辦法逃脫法律制裁的——看來這個瘋子也有害怕面對無期徒刑的時候嗎?
不過性質如此惡劣的桉件,恐怕不會被判無期徒刑,死刑才是最適合他的審判結果。
藤原侑把手裡的罐裝咖啡和三明治遞給大瀧悟郎,還順帶給一同來加班的坂田右介也帶了一份,他在注意到兩人的表情後,挑眉問道:“前輩,那傢伙不配合審訊嗎?”
“何止是不配合,被逮捕後這傢伙嘴巴里就一直神神叨叨的,還唱歌,問他什麼問題都不回答,真是拿這種人沒有辦法!”大瀧悟郎氣得扒拉開三明治惡狠狠咬上一口,可憐的三明治莫名其妙成了洩憤的物件,沒撐過三口就被消滅乾淨了。
“那前輩你去休息吧,審訊的事情交給我。”藤原侑微笑著接過大瀧悟郎遞來的檔案,推開門就走進審訊室,他向來清楚該如何對付不願開口的罪犯。
大瀧悟郎瞥了一眼走進審訊室的鷹司宗介,朝坂田右介比劃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讓他多跟著鷹司學習審訊的技巧。
走進審訊室的藤原侑讓記錄員離開後,就直接拉開座位坐下,但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看柴田謙人一眼,彷彿把眼前的罪犯當成了空氣,自顧自擺弄著手裡的圓珠筆。
低頭摳著指甲蓋的柴田謙人一直都用眼角餘光觀察著審訊自己的警察,在看到走進來的是逮捕自己的紫發警官後,眼底透著一絲怒意,顯然心裡是很恨這位破壞自己計劃的警察。
平靜了一會兒的他又開始哼起了歌曲,是廣瀨咲的出道曲目,他一直都很喜歡。
然而,坐在他面前的紫發警官完全不感興趣似的,不問自己問題,也不看自己,甚至不好奇自己在唱什麼……這種被忽視的感覺讓自尊心極強的他有些忍受不了。
柴田謙人有點按捺不住,他換了一種方式,用那雙倒三角的眼睛緊盯著紫發警官,嘴巴一張一合唱著沒有節奏的歌曲,可即便如此也沒有換來一次關注。
感覺自己被小瞧被忽視的他再也忍受不住這種安靜的氛圍,他握住拳頭勐地敲了一下審訊椅的木板,嘴角上揚出惡劣的弧度,他想看警察被自己嚇了一跳的模樣。
可是,結果還是讓他失望了。藤原侑連身子都沒有抖一下,更別說露出害怕的表情,仍舊擺弄著三隻圓珠筆,用細線捆綁在末尾處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些什麼——在柴田謙人的眼裡,這種行為就是挑釁。
“喂,你不是來審訊的嗎?為什麼不問我問題?”藤原侑在聽到柴田謙人的詢問後,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因為他知道率先出聲的人已經在這場無聲的較量中輸掉一半了,接下來的主動權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
他神情平靜到沒有表情,認真把記事本豎起來後,仍舊沒有給柴田任何一個眼神:“我是來審訊你的,但你不是不願意說嗎?那我為什麼要問。”這句話落在的柴田謙人的耳裡格外的刺耳,他是在內涵自己明知道還要犯傻去問這種問題?
他不願意看我就是把我當成白痴看待吧?他果然是在瞧不起我。就在柴田謙人打算把自己的
“光榮事蹟”說出來的時候,一直在暗中觀察對方表情的藤原侑忽然就發問了,但是問題卻讓柴田覺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