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侑順著樓梯朝下走去,他沒有著急去霧島想七太的房間,而是先去廁所看看這人到底是肚子不舒服還是真的害怕那首《魔鬼的顫音》。
只是他還沒走幾步,就聽到附近傳來奇怪的聲響,好像是花瓶之類的東西破碎的聲音。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先去聲源處檢視時,破碎的聲音再度傳來,比先前那次還要響。
意識到情況不妙,藤原侑轉身就朝拐角處的方向跑去,趕到現場就發現秋原千速正滿臉焦急敲擊著白州真弓的房門:“白州小姐?白州小姐你如果聽到了就回句話!”
“是這個房間傳出來的嗎?”藤原侑伸手撥開傻站門口的霧島想七太,皺眉詢問道。
“嗯,我剛到這裡就聽到了聲音,想開門但房門上鎖了。”秋原千速看到女僕立木亞里沙往這邊走來,她立刻囑咐道:“立木小姐,能拿備用鑰匙過來嗎?我們得把房門開啟才行。”
“哎?好的,我現在就去。”剛到這裡的立木亞里沙又急匆匆跑向自己的臥室去取備用鑰匙,聽到聲響走來的村雨紫音打了個哈欠,完全不擔心白州真弓,還出聲嘲諷道:“你們幾個大驚小怪什麼啊?這女人脾氣本來就差勁,怕不是哪根筋又搭錯了,又在那裡摔東西了。”房間裡面從傳來音樂的聲音,藤原侑沒辦法分辨出來音樂的內容,他轉頭看向一臉擔憂之色的福丘一哉,請教道:“福丘先生,你知道里面播放的是什麼曲目嗎?”
“嗯?啊……這是《熱情的快板》。”福丘一哉回答的時候還有點奇怪,一般來說樂器收藏家也會對曲目很瞭解,這麼經典的曲目鷹司先生怎麼會不知道呢?
“鷹司先生!鑰、鑰匙我取來了!”立木亞里沙急匆匆地跑上前來把備用鑰匙遞給鷹司宗介,她抬手抹去滑落的汗水,微喘著粗氣道。
“謝謝。”藤原侑從口袋裡取出白色無塵手套,把備用鑰匙插進鎖孔後,剛拉開門就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是血腥味,看來與自己所想的一致,白州真弓應該已經遇害了。
他沒有直接進入到現場,而是側頭看向身旁的秋原千速,習慣性下達指令:“千速,麻煩你維持一下現場的秩序,讓他們離這裡遠一點,別破壞桉發現場。”
“嗯?哦……好的。”秋原千速沒想到鷹司宗介辦桉的時候是這副模樣,這小子是不是忘記自己才是年長的那位啊,居然敢直呼自己的名字,還真是有意思。
但在這種時候她也懶得計較,雙手插在腰間看向身後的這幫人,直言道:“從現在開始,在場的所有人都不許離開桉發現場,你們都是本桉的嫌疑人。”
“嫌、嫌疑人?”霧島想七太愣了一下很快就意識到屋內發生了什麼事情,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好像在畏懼什麼事情,特別是在聽到屋內又傳來了熟悉的樂曲聲。
是《魔鬼的顫音》。站在屋內的藤原侑瞥了一眼正在播放曲目的音響,伸手直接把他關閉了。
他轉而看向已經失去生命體徵的白州真弓,房間遍地都是玻璃的碎片,凌亂不堪就像是遭遇了龍捲風的洗禮。
他放緩步伐儘可能不把現場破壞,走到白州真弓的遺體旁,俯下身仔細檢查遺體表面的傷痕,除了脖頸處的致命傷外,找不到任何掙扎的痕跡,看來被害者是在睡夢中被殺害的可能性極高。
藤原侑伸手用力抬起遺體,確定身下並沒有玻璃碎片後,就能確定白州真弓是先被兇手抱到靠近門口的地板上,再慘遭兇手殘忍殺害的。
一個人再怎麼熟睡也不可能沒感覺,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性——白州真弓身前應該是被某樣東西迷暈了,所以才會沒有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