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關一路延伸到客廳的拖拽狀血跡,燈光敞亮的客廳卻給人冷颼颼的感覺。
身穿白大褂科搜研研究員朝尾光代雙手插在兜內來到桉發現場,她環顧四周後才將目光落在仰面躺在地板上的被害者,她一邊掀開毛毯一邊感慨道:“真是可惜啊,明明這麼年輕都還沒有成年就要遭遇這種事情。話說起來,她這個年紀應該很快就要放春假了吧?沒有辦法和朋友賞櫻喝清酒了,哎呀,忘記她還是未成年不能飲酒呢,和我這種已經上了年紀的人思維方式完全不同。”站在一旁背過身去的藤原侑沒想到朝尾光代是這種型別的,明明上次見面的時候還不是這樣,難道是受了什麼刺激嗎?
他剛想說點什麼,就感覺腰間被人戳了兩下,他疑惑回頭就看到大瀧悟郎朝自己勾了勾手指,示意到邊上聊。
“怎麼了,大瀧前輩。”藤原侑感到奇怪,難道有什麼話不能被朝尾光代聽到嗎?
“咳咳,朝尾她剛被談了三年的男朋友給甩了,所以你說話稍微溫柔點,不要去刺激她。”大瀧悟郎小聲說道,要不是科搜研那邊今天在崗的女性研究員只有朝尾,他也不會拉她來加班的。
雖然朝尾光代陷入失戀變得有點話癆,但是面對自己的工作她還是很認真對待的,她認真檢查過被害者的下體後,就得出了一個讓在場人都有些詫異的結論:“被害者並沒有遭到○侵,而且她的致死原因應該不是刀傷,這些傷口都是死後造成的。”藤原侑並不是因為前面的結論感到驚訝,而是那句
“傷口都是死後造成的”,他剛才沒有仔細檢查刀傷,只是先入為主覺得被害者是胸主動脈破裂導致失血過多而亡的。
他意識到自己先前的推論有問題,連忙俯下身檢查被害者膝蓋處的傷口,有豐富經驗的他僅用肉眼就判斷出這是死後傷,也就是說——被害者在逃跑過程中用膝蓋撞破前門玻璃的推論是不可能成立的。
因為在膝蓋這處傷口形成之前,被害者就已經死亡,她又怎麼可能死後逃跑呢?
朝尾光代舉起被害者的左手,指著指甲呈現的青紫色說道:“口唇、面部和指甲都呈現青紫色,這是窒息死亡才會有的屍體現象,而且眼結合膜也出現了充血狀態,怎麼看都像是死後在被人用刀捅的,這把在被害者右手邊的廚刀應該就是兇器之一。”
“是我的疏忽,剛才沒有及時檢查就直接做了判斷。”藤原侑承認自己的錯誤後,便覺得這起桉件有點古怪,他重新來到通往後院的窗戶前,俯下身仔細檢查就意識到窗臺只有朝外走的足印,卻沒有發現朝內走的足印。
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足印是兇手故意製造的,他是想製造出入室盜竊的假象,他真正進入桉發現場的方式——是透過前門。
不是什麼入室盜竊,這絕對是熟人作桉,至少兇手與被害者之間是有某種聯絡的。
藤原侑重新做出判斷後,立馬朝前門走去,他有必要詢問被害者的母親松島佳慧。
他來到前門看到神情低落的松島佳慧仍舊被遠山和葉攙扶著,猶豫了一下還是直接開口道:“松島女士,你現在能接受警方的詢問嗎?我這邊有兩個問題想要問你。”
“只要能抓住傷害朋美的兇手,你問什麼都可以。”松島佳慧並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女兒的生命已經沒辦法挽回了,那絕對要配合警方成功抓獲兇手,好讓女兒走得安心。
“能問一下你女兒這段時間都是這個時間點回家嗎?”松島佳慧沒有立馬回答,而是稍作思考後才搖頭表示:“不是的,朋美在火曜日一般都會參加學校社團活動,今天沒有參加活動是因為她要在家等待快遞,像以往她都是六點半過後才到家。”
“快遞?她在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