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虩虩然的陳媛媛時,思鬱心裡還是一陣暢快的。
都說拔了毛的鳳凰不如雞,這話用在陳媛媛的身上確實不假。
晨間彭與彬和她說,穿得越尊貴漂亮越好,她隱隱猜到兩分,於是就穿了一襲杏紅色的束腰絲綢長裙,配著紅唇高跟鞋皮挎包。
彭與彬看著氣勢十足的她,不禁滿意地點點頭。
兩人驅車到了市郊一家荒廢的工廠,工廠外面已經停了一輛黑色的越野車,這工廠倒不是破敗,只是一看就沒有人煙,所以才讓人感覺荒廢。
荒廢寂靜也讓人警惕。
思鬱跟著彭與彬下車走進了工廠,工廠裡卻真的不荒廢。彭與彬徑直推開了工廠深處會議室的木製大門,只見會議桌的右邊第一個座位上已經坐了一個穿白色長襯衫的女人。她身後還站了三個穿黑色西裝的保鏢,思鬱看不清那個女人的面容。她看到思鬱卻猛地站起來,卻又被身後的保鏢按回座椅上。
彭與彬紳士地為思鬱拉開了座椅,思鬱也優雅地坐了下去,然後她用手鋪勻裙襬、讓裙襬平整地搭在雙腿上。她就這樣坐在陳媛媛面前,看著陳媛媛驚慌恐懼,陳媛媛再沒有了紅衣濃妝的修飾,她再也不敢那樣輕蔑地笑,她甚至連頭髮都沒有紮起,只是一縷一束雜亂地散在肩頭。
彭與彬也在思鬱身邊坐下,他還是似笑非笑地勾起唇:“我想我走後,保鏢已經和陳小姐溝通好了吧?”
“我、我”陳媛媛面對的好像不是彬彬有禮的彭與彬,而是破空而來的餓狼,她雙肩慫了起來,雙手也不自然地扶上了會議桌的邊沿,彷彿是在寒冬裡,她牙齒都在打顫,“真的,不、不是我,我只是見財起意,不、不是,我只是想開一個玩笑。”
“昨天還承認得好好的,怎麼今天你又變卦了呢?你是想耍我,還是覺得我不敢把陳明麗送進監獄,也不敢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捏死你呢?”彭與彬笑道,聽得陳媛媛頭皮發麻。聽到陳明麗,思鬱卻才開始細細回想陳明麗接完機送自己回酒店的那天,她突然一聲輕笑,說:“當真是加減乘除,上有蒼穹。”
彭與彬好奇地“嗯?”了一聲,思鬱嘲諷道:“學姐啊,我的那張請柬是你母親給我的,想必是你想叫陳明麗請人去吧?卻不想陳明麗拿了一張來討好我。嘖嘖,一邊和校長不清不楚,一邊還要找青年才俊,你竟然還讓我撞見你和那個小李……上行下效是吧?這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的。你說,可不正是加減乘除,上有蒼穹?”
“我、我沒想到……”陳媛媛嘴唇只是打顫。
“好了,你要是想幫我出這口惡氣,那也差不多了。她不過也是小偷小摸,你把她拾掇到監獄裡,橫豎一個偷竊未遂,該判幾年判幾年吧。”思鬱看著陳媛媛覺得莫名心煩,好像總是在提醒她七年前的恥辱。
“你以為我大費周章就是為了那晚的事兒?”彭與彬悠悠地瞥了思鬱一眼。
“那我只能說,錢真是個好東西,不能使鬼推磨,卻能叫你把我查得這樣清楚。連那些陳穀子爛芝麻都能被你挖出來,”思鬱冷笑,“不過我似乎說過,我不想要那些過去,你這樣健忘?”
她提起一口氣。
彭與彬看著陳媛媛,淡淡道:“誰說是過去的事兒?你怎麼知道和現在以後的絆腳石墊腳石無關呢?陳媛媛,你已經在俎板上了,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你的那套對我們這些生意人是沒用的,你還不如早點匍匐在我太太腳下懺悔,免得我費力碾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