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賀朝如此,吳綿卻沒有這麼好的命,因為她的那個身份,必須死,如果她不死,而是繼續留在越國,將會後患無窮。
可從剛才他和賀朝的會面來看,賀朝很顯然真的喜歡上了吳綿。
畢竟是自己的人,賀朝那個性子,江煥也是明白的。也正是因為他明白這些,所以才知道吳綿要是死了,賀朝八成會跟著去。到時候別說凌琛這個視賀朝為自己的心腹的主上了,就是江煥自己,對於失去心腹也會表示惋惜的。
畢竟賀朝這個人雖然木訥了一點,但他卻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以江煥這個做了半年攝政王,以及七八年的秦灼參謀的人的眼光來看,賀朝這個人,死了可惜。
而自己的成員裡頭呢,又要少一個了。
江煥想到這個下場,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蘇祁白感受到了他的寒顫,道,“怎麼了?好端端的,你為什麼突然發抖?莫不是看到了什麼特別驚悚的東西?”
“沒有。”
江煥畢竟是江煥,心思玲瓏,擅長隱藏,無論聰什麼地方來看都和遠在西涼的顧長陵,以及因謀逆之罪被處死的安賢異常的相像。
“我沒有看到什麼,剛剛,只不過在想賀朝的事情罷了。”
蘇祁白沒有說話了。
坦白而言,蘇祁白覺得江煥這個人的心思真的是非常的深沉了,也覺得他身上唯一不像安賢以及顧長陵兩個的,就是他這個人心思比安賢他們兩個人深沉,不過也正是因為他的深沉,所以才平平安安的活到現在。
要是自己有蘇祁白當初的一份深沉,心思玲瓏,自己或許就不會有那個下場吧。
想到白安嘴裡的他們神君府的那個下場,蘇祁白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小聲說道,“都怪我,要不是我,你們就不會這樣了。”
因著蘇祁白說話的聲音很小,江煥並沒有聽到他說的,只察覺到了他一個人在那裡嘀咕,但他沒有開口去問,沒有去問蘇祁白究竟怎麼了。
江煥不去問蘇祁白,自然是有他的原因在裡頭,而他這個原因麼,就是他感覺到了蘇祁白情緒的變化,以及突然加快的心跳。
出於本能,他感覺蘇祁白很傷心,很難過,自己不該打擾,也就沒有說話,甚至於一句安慰都沒有說,而是默默看著窗外。
可誰知道他沒說話,蘇祁白卻開口了。
“你準備怎麼幫賀朝?”
奇怪的是,蘇祁白說這話的聲音平穩有力,絲毫沒有半點難過傷心之意,這讓原本在懷疑蘇祁白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不開心的賀朝心裡泛起了嘀咕。
“他真的不開心嗎?”
一句想法在他腦子裡油然而生。
“說話,你準備怎麼幫賀朝?”蘇祁白眉頭輕蹙,一雙眸子閃爍著晦暗不明的光芒,又似察覺到什麼一般,衝著蘇祁白戲謔一笑,又道,“你自己剛才答應了他的,總不會連自己怎麼幫助他都說不出吧?”
“不會。”江煥這時倒沒有發愣,而是特別痛快的說道,“我既然說好了會幫賀朝,那就會幫賀朝,只不過賀朝夫人的事情有點棘手,我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彙報給凌琛。畢竟,我可不想凌琛看到那信的時候把怒火遷移到我這個只負責轉交,其他什麼都不負責的人身上,我不想平白無故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