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宋尋香不由得頓了頓。
她不由得看了李鳳一眼，隨即輕輕點了點頭。
是了。
她想起來那天訂婚宴上，實際上陸涼莞根本就沒有出現，只有她作為陸家的準兒媳，到處敬酒，到處周旋。
陸家的親戚長輩不少，宋尋香想要應付他們，是很困難的。
她也不記得自己那天是怎麼過來的，只記得回到家的時候，整個笑容都是僵著的。
回想起來，那六年的時間裡，陸涼莞都沒有愛過自己。
在那段單相思的婚姻裡面，她甚至都無法想象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
反正，現在，不管怎麼說，她都已經走過來了。
李鳳回頭，正好看見陷入沉思的宋尋香，不由得跟著輕巧笑了笑。
隨即，她舉起了酒杯，再次跟宋尋香碰杯。
喝了一口，李鳳接著問道：“你對陸涼莞的考察期結束了麼？”
“嗯？”宋尋香歪著腦袋，顯然一時半會兒還沒有能夠反應過來，但是看到李鳳那微微閃著亮光的眼眸，瞬間，她就明白了。
隨即，她只是苦笑了一聲。
“也許，還沒有吧。”
她也說不出自己的心意到底如何，反正結婚，目前的情況看來，多半是沒有那麼快的。
李鳳只是喝著自己手裡的酒，眼中盪漾著不一般的色彩。
“實際上，你不是在考察陸涼莞，只是在折磨自己。”
宋尋香不由得頓了頓。
她朝著李鳳的方向看了一眼過去。
卻見李鳳微微笑著，轉過頭，“你只是害怕重蹈覆轍，說白了，你目前還沒有那麼相信陸涼莞，就算他現在有足夠的理由讓你相信，但是，之前的事情發生之後，讓你變得戰戰兢兢。就算你很想相信他，都得好好掂量掂量。”
她說完之後，曖昧不明的目光停留在宋尋香的臉上好久好久。
她笑了起來，“我說的，對嗎？”
冷風吹過，顯得有點兒刺骨。
這麼一聽，李鳳的聲音似乎是十分溫柔的。
可就是這樣溫柔還帶著笑意的聲音，這樣的話語，分明直接點出了宋尋香心裡最脆弱的部分。
那一瞬間，宋尋香好像感覺自己頓時被人扒光了，顯露在月光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