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嘆了口氣,再三地謝過以後,才心事重重地走了。
午後,浮萍像往常一樣躺在床榻上吃著小娃買回來的零食,翹著二郎腿嘆道:“人間也太不公平了吧。”
“如何不公平?”一個男聲響起,卻不是玄鳥的聲音。不知什麼時候,白朮出現在了房間內,小娃正殷勤地給他遞著好吃的。
浮萍和玄鳥說了剛剛見到的嬌嬌,以及她看到的命數,嘆道:“嬌嬌明顯就是那什麼尚書大人養來送進宮,好為自己兒子仕途鋪路的。只可惜這麼聰明靈巧的人,要葬送在深宮中。一輩子不能與父兄再相見,想想就算她以後有那些榮耀,又有什麼用呢?”
“在皇宮裡,多得是像嬌嬌這樣的女子。如果你沒看錯,她以後還能當上皇后,是那些女子之中最幸運的了。更多的女子,也許今日被官家寵幸,明日就被信任取代。又或者,被人陷害至屍骨無存。”白朮吃著松子,語氣倒是波瀾不驚。
“哎,一想到你身邊有如此薄情寡義的天子,我就為你感到難道。”浮萍故作同情道。
白朮笑著,嘴角浮現出詭異的笑來:“那些沒見過我的人,可都說我殺人如麻,飼血成癮呢。”
小娃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想起昨天店小二講的那些關於白朮的故事,殷勤的手頓時收了回來。
浮萍“哎呀”一聲,笑道:“難道不是嗎?”說著,轉頭安慰小娃道,“小娃別害怕,反正他也打不過我。”
白朮嘴角抽了抽,連解釋的心情都沒有了,勉強吃了幾口茶就氣呼呼地離開了悅來客棧。
這個女人也太可惡了,自己百忙之中來給她撐場子,居然還這般編排自己。
不過沒有十幾日,浮萍就聽說了一個讓人震驚的訊息。皇上親自下令,讓尚書家的小女兒嫁給同樣門當戶對的中書郎的小兒子。
店家小二十分地八卦,一大早就嘰嘰喳喳地說著,那尚書大人接到諭旨居然氣得暈倒了,真是一點也不給未來的親家面子。
浮萍又聽說,那尚書大人和那位親家同僚大吵了一架,說什麼自己的女兒本是選秀要入宮的,便宜了那小子。
那位同僚雖然氣憤賀家這麼說,但還算是知書懂禮的人家,知道這是皇命不可違,還是很周到地準備了聘禮。
尚書大人雖然很想將那聘禮丟出門外,可那聖旨還在家裡,只得忍氣吞聲的受了。
他養了十幾年的女兒,就是為了一遭能夠入宮,為他們家掙些顏面,聰兒以後再在仕途上也不至於吃虧。
哪知官家不知聽了哪門子的邪說,就知道他家有個貌美如花的小女兒,中書郎家又有個剛二十的小兒子。偏要做月老為他們扯什麼兒女親家。
這可不是月老亂搭線嗎?官家明明知道他和那中書郎不合,三天見著定是要吵一架的。以後做這個親家,可不是要了他的老命了嗎。
賀尚書十分地難過,但事已至此,也只好罷了。女兒雖然不是自己親生的女兒,但養了這麼些年,好歹還是有些感情的。
至少中書郎的那個兒子欺負不了他家女兒。